“那是因为什么?”钟斯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听有道理的呈堂证供。”
方颂愉:“……”
“是因为你的手只会乱动,自己管不好,我替你保管。”
“哦?”钟斯衍用手指挠了挠方颂愉掌心,又痒又麻,“我乱动什么了?”
方颂愉开始细数钟斯衍的十宗罪:“首先,你没跟我说就把盖头扔我头上了,然后,你又没通知我就把我抱起来,还……”
他说不下去了,钟斯衍捏他屁股,这让人怎么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不抗拒,都简直可以构成性骚扰了。
钟斯衍不依不饶,笑意又渐渐聚在眼底:“还什么,你继续往下说呀,就这我可不承认的。”
哑火了,十宗罪写到第三条就没后文了。
气得方颂愉上脚踩了钟斯衍一脚:“你闭嘴吧。”
钟斯衍有分寸,总不至于闹过头讨方颂愉嫌,所以真没再说什么,倒是方颂愉反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钟斯衍对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揣度钟斯衍,只是观照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实在说不好钟斯衍这个人是如他一般的广撒网多捞鱼,又或者是见色起意喜欢他,动机、心理,他都捉摸不透。
钟斯衍牵着他拐过一个弯,眼前又是一道门,在方颂愉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轻轻松松解开了,推开门,房内是亮着灯的。
里面站着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还有他们握着的手。
方颂愉被眼前的灯光吓了一跳,匆忙甩开钟斯衍的手,可是早已被大家尽收眼底,于是解释变得像是坐实。
方颂愉看见蒋依云八卦的眼神,自暴自弃地想,不解释了,随他们怎么想吧。
作者有话说:
是不想解释吗,是解释不了吧(doge
第24章 你以前明明是喜欢我的
解密很快,尤其有钟斯衍这种几乎只要看到谜题就有思路去破解的队友,解密更是变得像在玩手机解锁。
出门的时候,导引小姐姐脸上也是一副暧昧模糊的笑容,搞得方颂愉更加不自然了起来,甚至于导引小姐姐临走的时候还给他和钟斯衍发了糖,方颂愉总觉得那是喜糖,倒是钟斯衍问了句:“是每个人都有吗?”
小姐姐答:“是给参与了单线任务的情侣的。”
于是钟斯衍便抿唇看着方颂愉笑,那种奇异的不自然感在方颂愉心里变本加厉。
方颂愉:“……”
这个地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推钟斯衍,气势颇凶:“别赖在人家门口挡人家做生意。”
小姐姐听见了,说:“不挡的,你男友这么帅,很吸引客人的。”
于是钟斯衍看着方颂愉,愈发笑得恣意了起来,嘴角和眼角都舒展开来,有种得意蕴藏其中。
如若不是因为情况尴尬,方颂愉实在是应该夸一句钟斯衍长得真好看,笑起来也好看。
在医院戴口罩上班,浪费一张俊脸,太可惜了。
钟斯衍不走,方颂愉拿他没办法,只好用武力解决问题,握住对方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拽走了。
他们六个人打了三辆车,因为六个人有三个目的地,师姐和她男朋友要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他要送蒋依云回桐城师范,而钟斯衍和他室友要回桐大。所以散了场大家就各奔东西了。
在出租车上,蒋依云终于找到机会询问方颂愉:“你和……那个男的,什么关系啊?”
她问得特别小心翼翼,方颂愉只好说:“……没什么关系。”
“哦……”蒋依云憨憨地信了方颂愉的说辞,“那他是不是喜欢你哇,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发现了你就不要和他来往了,如果谈恋爱被渣了也告诉我一声,回头我替你伸张正义。”
方颂愉“扑哧”一声笑出来:“谁说我要谈恋爱了……再说了,你怎么替我伸张正义?”
蒋依云听不出来方颂愉在调侃她,说:“写公众号条文痛斥渣男,让渣男所作所为在你们学校出名,被大家唾弃!”
他被蒋依云逗得笑了半天,最后平躺下来,问蒋依云:“我可以躺你腿上吗?”
蒋依云今天穿的是裤子,而且也知道方颂愉并不是怀揣着猥琐的心态,只是单纯地乏了,于是坐正了些:“你躺吧。”
方颂愉便把头枕在蒋依云推上,蒋依云摸了摸他的头发:“我觉得你染金色头发格外好看,后来再也没见你染过了。”
“是啊。”方颂愉吐槽,“烦死了,等研一入学了我就染,我一个礼拜七个颜色,每天穿不同颜色的裙子去上学,悄悄惊艳所有人。”
他空口吹牛,聊以慰藉被保研压抑的天性,却又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保研,以及,保研真的值得吗? 在没有办法改变大环境的情况下,他只能改变自己以求适应环境,自大二知道自己可以保研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任何看上去离经叛道的事情了,一晃几年过去,方颂愉真的很想问问自己,值得吗?
考研也未必不是考不上,直接去工作也很容易,选了一条最讨厌的路,还要受人胁迫,坦白讲,有那么一瞬间,方颂愉觉得他特别累。
“我不想保研了。”方颂愉对蒋依云说,“你说我放弃入学怎么样?”
蒋依云说:“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喜欢上学,但作为朋友的视角的话,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念就不念,你开心是最好的。”
方颂愉不由得扬起唇角笑起来:“所以说,问题就此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