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门的车,没给薛与梵纠结坐前面还是后面的机会。
局促和香水味一起蔓延在车内,薛与梵端正的坐在副驾驶上,他重新导航了地址,地址是今天晚上商演的酒吧地址。
“等很久了?”周行叙开口的时候车已经缓缓开出宿舍区了。
薛与梵手放在大腿上,望着前方,用余光偷偷看着驾驶位上的人:“还好。”
他解释:“路上稍微有点堵。”
“我们去会不会迟到?”薛与梵扭头打量着街道上的车流量,现在正好是晚高峰。
“不往市区走,还好。”周行叙一边开车,一边从车门旁边的储物格里拿了包垫肚子的饼干:“晚饭吃了吗?”
“没。”薛与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修身的裙子可不准她吃饱了再穿。
海盐小饼干,一口一个,薛与梵吃了好几个之后想到了旁边的人:“你吃晚饭了吗?”
他说话,声音里带着笑:“听饱了。”
薛与梵耳尖泛红,从饼干袋里拿了一块小圆饼出来,可刚递过去她才反应过来,这样有些不太好。 先不论别人有没有洁癖,递到他嘴边,不是很好。递到他手上,似乎有些违反行车安全。
不过车正好停在红绿灯路口,周行叙看见薛与梵还没有缩回去的手,抬手的动作刚起,薛与梵把手上的饼干送到了她自己的口中。
把饼干袋子口对着他:“你自己用手拿吧。”
周行叙拿了一个,这包小饼干是乐队里的人买的,今天来之前被他顺走了。他不是个贪食的人,吃什么东西胃口都很一般。吃了一个之后,薛与梵再把饼干递给他,周行叙没吃。
趁着红灯低头找纸巾,中控的杯槽里放着一包。在周行叙拿起纸巾的时候,薛与梵认出这包纸巾是自己上回在他和那个传媒小学妹分手时候递给他的。
周行叙先拿了一张给她,递给她的时候也想到了上次她给自己这包纸巾,结果全部被他拿走了:“你上次给我的。”
“恩。我也认出来了。”薛与梵接过那张带印花的纸巾。
周行叙:“要拿回去吗?”
薛与梵摇头,擦完手后,将吃了一半的饼干卷起来,不知道放哪里就拿在手上了:“放着吧,万一下次你的分手地点在车里,也好留给那个女生留着擦擦眼泪。”
他说也没有分过几次手。
薛与梵回他:“可信度不高。”
周行叙先是一愣,随后改口,若有所思:“可能比一般人是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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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在首府最著名的步行街上,周行叙停完车带着她进了酒吧,给她找了一个吧台的位置,调酒师似乎和他挺熟悉的。
他和调酒师打了个招呼,酒吧里有些吵,薛与梵听不清。只见他凑过来,为了方便薛与梵听清楚他说话:“要喝酒吗?”
薛与梵感觉到洒在自己耳边的热气,他说完话后,将耳朵凑过去。薛与梵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耳周和后颈,薛与梵恍惚间看见他后颈的衣领下露出纹身的一角。
是什么图案她不知道。
微微凑到他耳边,薛与梵说:“可以喝。”
他将薛与梵安置妥当后才走,演出很快就开始了。还是上次在学校表演时的黑白双色吉他,吉他的肩带成为了他身上的一种时尚装饰品,将他的肩宽很好的展示出来。
他站在台上咬着吉他的拨片,手上翻着乐谱。背后的光被他裁出好看的剪影。水波纹的背景将氛围烘托的很好。
和前几次光听声音或是只看视频的感觉不一样,现场有现场的魅力。
周景扬到现场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他一路上给薛与梵发的信息都没有收到回复,到了酒吧之后他捂着耳朵找了一圈,才在吧台处看见薛与梵。
她看的很认真,那眼睛里的专注是不一样的。和每次自己同她讲话时她表现的状态截然相反,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周景扬的心里产生。
大概是为了和酒吧的气氛配合,所有的曲子都很燥,所以知道到好几曲之后薛与梵才发现周景扬来了。
他脸上的笑有些强撑:“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阿叙他们乐队的表演啊,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
薛与梵没有完全听清楚他讲的话,只是听见他说自己喜欢这些表演,大方点头承认了。曲子很燥,让人很容易就放松起来。
周景扬来了没多久,他们的表演也结束了。
周景扬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喝酒,拿着杯格格不入的柠檬水坐在薛与梵旁边,看她喝着鸡尾酒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乐队刚刚表演的舞台。
心里有些不爽,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将语气放缓,装出一副劝导的苦口婆心:“不过你真喜欢这种表演,看看就好了。还是不要和阿叙他们乐队里的任何一个人来往,那些人都不怎么样,一直用的都是阿叙的钱。”
周景扬找了个形容词‘一群米虫’。 薛与梵想到了上次在学校超市碰见周行叙请客,那个鼓手寸头和周行叙的对话,怎么看都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薛与梵轻笑了一声:“是吗?”
周景扬没摸透薛与梵这笑的意思,继续添油加醋:“真的,每次出去都是阿叙付钱请客吃饭。我作为他哥哥劝过很多次了,想他好好念书,不要和这种人来往。”
最后周景扬甚至还把‘我也是为了他好’说出了口。
薛与梵越听越觉得他这个人胡编乱造的本事不小,但也没有戳穿他,故意问了一句:“他队友不行,那你弟弟呢?你人这么不错,家教好。他应该也不错吧?”
周景扬一愣,慌忙开口抹黑:“以前还不错,现在和这群人搞起乐队了之后,天天不务正业。现在闹得我们家里都鸡犬不宁。为了这个乐队和家里吵架翻脸,离经叛道的不得了。”
薛与梵听完,忽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