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挂空档啊?”
薛与梵洗完澡出来,套着他那件短袖, 抱着她的脏衣服丢进了脏衣篓里, 看他没开灯坐在沙发上看比赛,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还有一听啤酒。
她拿起抱枕坐在沙发上, 等坐下后把抱枕放在腿上,夸他贴心:“这么贴心,差点叫我沦陷了。”
他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将视线从比赛直播中移开,看向旁边的人,听见她这么说话,周行叙愈发觉得她像一只小狐狸。
聪明又狡猾,会勾人,又理智。
“差点沦陷?”周行叙故作失望:“这么贴心都没有爱上?”
薛与梵侧着坐,手搭在沙发椅背上,手指缠上一缕头发,睱眸:“干嘛?失落了?不过等会儿你要是贴心地给我煮碗面,我可能就彻底沦陷了。”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
周行叙笑意更浓了:“不用了,我现在就彻底断了你的念想。套的钱我就不问你要了,但你穿着的一次性内|裤,一共五十块。请问怎么支付?”
薛与梵心里骂娘:“我就穿了一条,总价除以条数,微信转你。”
周行叙拒绝,必须要全款:“那剩下的我也穿不了。”
“你可以贴心地留给其他妹妹穿啊。”薛与梵着重强调了‘贴心’两个字的发音。
有些人的爪子会挠疼人,有些人的爪子挠人,让人心痒痒。
薛与梵就是后者。
周行叙起身,薛与梵以为他还有别的事情,正巧投影里的比赛视频也放完了,薛与梵想到白天那部很烂的电影,自己看了一半就睡着了。她找着遥控器,象征性的说了句:“比赛放完了,我换一个看看了,可以吗?”
周行叙起身是去拿放在餐桌旁边椅子上的购物袋的,听见薛与梵的话,他走到了沙发后面,伸手从后面捏住了她的下巴,报复性的手指用了用力气。
她没办法,仰着头,后脑勺枕着沙发椅背看着他。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腕,不满他突然的动作,眉头蹙着,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干嘛?”
“我这么一人跟你呆一块,你就想看电影啊?”
薛与梵余光看见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隐隐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想他这么出去回来了一趟了,薛与梵一愣:“你还有兴致啊?”
“要是没兴致就直接送你回宿舍了。”周行叙没松手,看着她仰头的姿势以及这个姿势展露出来的颈部线条。喉结一滚:“在这也可以,省得换床单了。”
薛与梵还没有消化那句话,脸颊蹭到他的头发,下一秒雪松味占满鼻腔的瞬间,脖子一疼。
她呜咽,喉咙发声因而颤动,所有的颤动被贴在脖子上的唇舌接收到。
……
周行叙想得简单了,地毯和沙发的清洗工作的难度远远高于床单,薛与梵身上披了条毯子,她占用了一大半,分了一点给周行叙。
周行叙靠在沙发上,暂时将清洗工作以及其他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事后一根烟,开启贤者模式。想一想中东战争,想一想宇宙与人类的必然联系……
薛与梵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闻见烟味后,扯了扯毯子捂住口鼻。
扯毯子的动作将周行叙的思绪暂时从浩瀚宇宙时间洪流中扯回当下,余光看见她用毯子捂着鼻子,周行叙将烟换到另一只手上,手搭在沙发椅背上,拿远了一些,三两口抽掉大半根。
突然听见她毯子下闷闷的声音,她问:“事后一根烟是什么感觉?”
周行叙把最后几口留给她了,看着泛红的唇含住黄色的烟蒂。
她学着自己的样子,吸了一口。没有被呛出眼泪,只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在嘴巴里过了一下,就被薛与梵吐了出来。 那时候爱意尚未真正萌芽,被察觉。周行叙教她抽烟,没细想她是否会染上恶习,虽然后来周行叙挺后悔的,甚至不止一次说她抽烟样子难看,说抽烟不好。
此刻,白烟隔在两个人中间,她因为抽烟坐起了身,无声就像她吐出口的烟圈,飘在他们四周。视线的清晰度被白烟减弱了,但还是能看见她肩头的牙印。
他咬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里所有说过的话中,废话的占据是多少。
周行叙觉得做的时候,他废话挺多的。
问她上回超市遇见那次,之后她去没去操场。
薛与梵说去了,说完肩膀一疼,多了个牙印。
周行叙知道自己多事了,他清楚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它披上爱意的外皮,明明他清楚的认知到了这点,但理智和片刻情热在较劲儿。
最后它变成了薛与梵肩头的一个牙印。
他脑抽了,拉着薛与梵的手往他身上摸:“看看能过瘾?来,我的给你摸。”
薛与梵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烟草的味道,但很显然,她压根就没有尝出烟的味道。
周行叙把她嘴巴里快没了的烟拿走了。抽掉最后一口后,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肚子饿吗?叫外卖?还是我煮个面给你吃?”
“都可以。”薛与梵裹着毯子重新躺回沙发上。
他穿上裤子去厨房。
薛与梵没有躺多久,闻见身上的烟味之后,拿着他的短袖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面也好了,他就穿了条裤子拿着筷子捞起锅里的面,余光瞥见厨房门口的人,叫她坐着等着。
谁会不喜欢饭来张口呢。
盛面的碗是一样的,只是碗里的面多少不一样,她面上的鸡蛋和午餐肉都是双份的,而周行叙那碗,清汤寡水。
她面前那份看着像是豪华版的,他那份像是敷衍的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