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叙:“薛与梵,我丈母娘苦肉计吃不吃?”
薛与梵把搂着他腰的手伸到他面前,然后竖起食指晃了晃:“要是我妈吃苦肉计,我家早就一团和气了。”
周行叙想了想,突然做作地叹了口气:“历史告诉我有一招从古至今都很管用,叫做借子上位。”
薛与梵不夸口:“这种结果大概率是我妈接受你了,但是这辈子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了。就像电视剧里那种恶毒婆婆和懦弱小媳妇。”
周行叙笑:“不是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吗?”
俗话不假。
但薛与梵转念一想:“周行叙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当时靠小孩和我结了婚,现在不努力上进还指望靠小孩获得我妈的认可。”
“就想吃你们娘俩的软饭。”周行叙说笑,说着的同时人向后转,伸手一抱,将薛与梵从自己身后抱到自己前面。面对面之后,他脸上刚刚那副插科打诨模样少了些,笑意似是沉淀了下来。语气也正经了:“好好去念书,他们有我照应着。”
面对面,看着那张脸讲出这种深情的话,冲击可不小。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现在就像是一个贪财者,看着巨大的金山。
薛与梵亲了亲他的下巴:“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对我好好,换做是我,你妈妈也这样不支持你和我结婚,你要出国我才不乐意照应她呢。”
周行叙手圈着她的腰,听她讲着孩子气的话,从来是喜欢的,不觉得幼稚:“你妈妈不能接受是因为我们没有按照常理走流程,把结婚当做儿戏。我妈是因为听了我哥的话,觉得你一边钓着我哥,一边讨好我,认为你很不好。”
他说两者是不一样的。
听他还讲出这种话,薛与梵鼻尖酸酸的。莫名生出一股倔强:“我一定会让我妈认同你的。”
周行叙听罢,很配合的点了点头。笑说她就像是古代在青楼寻欢作乐的男人,对头牌一见钟情后,匆匆许下诺言,说着我一定要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一片真心被他这么一比喻,薛与梵又气又觉得这个比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抬手捶在他肩头。
他挨了打,抓着她打自己的手,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凑过去鼻尖碰鼻尖:“老板,寻欢作乐一下?”
薛与梵偏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你轻点?”
周行叙起身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这很难。”
……
洗完澡,他在发信息。
薛与梵赤着脚上了沙发,他把抱枕拿开让薛与梵坐到自己旁边。
是唐洋找他。
薛与梵是知道唐洋在没毕业的时候被星探看中了,短信里说是参加了一个歌唱比赛,他想在比赛里唱周行叙写给薛与梵的那首歌。
需要来找周行叙授权。
周行叙自然是同意了,随口问起他比赛如何。
他发了条语音过来,叹了口气,说挺难的。
具体还没有细说,节目还在录制中,并没有播出。唐洋也不好说太明白,只是在最后又对周行叙同意授权道了谢,说是九月初的淘汰赛,邀请他去录制现场。
【唐洋】:没准是我最后一个舞台了,唱你的歌,来不来?
夜里,周行叙没睡。算着她登机的时间,她倒是洗过澡之后沾上枕头睡得很熟。离别情绪似乎不能打扰她睡觉,就像难过伤心也影响不了她的食欲一样。
虽然觉得她很没有良心,但周行叙是庆幸的,庆幸她现在吃得下睡得着。
夜里,他口渴起夜喝水。
月光穿过窗纱照进卧室里,他偷了几缕光用以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
这八千公里的距离,即将因为对一个人的感情而被放大拉长无数倍。肝肠寸断难逃,这种情绪在此之前他只在放弃游泳时体会过一次。
再一次感受到时,他并不如年纪上涨而变得铁石心肠,依旧难过,依旧舍不得。
如果说去不去看唐洋录制节目这是周行叙需要思考的问题。
那么薛与梵则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和向卉讲和。
终于,脚步到了日历上标红的日子。老薛和周行叙一起送她去了机场,向卉嘴硬着不肯去,薛与梵出门的时候她背对着房门在睡觉。
机场拖着行李的人不少,薛与梵觉得自己就像个第一天念幼儿园的小孩。可是这里的依依不舍仅次于医院。她不想对着送行的人哭,可登机后,再掉的眼泪也引不起四周同样分别的人一点关心。 ……
老薛和周行叙在送完薛与梵之后也分开了。
本来他打算直接回公司,想到今天早上有一份文件没有拿,回家去拿的时候看见向卉坐在床边自己抹眼泪。
老薛叹了口气:“非要和她冷战怄气,现在人已经出国了。”
“我又不是想她。”向卉嘴硬,数落起薛与梵每天在家也是好吃懒做,她巴不得她赶紧滚蛋。
二十多年夫妻了,怎么会不了解对方。
老薛手抚上妻子肩头。一瞬间向卉没忍住:“这个死小孩,偷偷结了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就说了她两句,还给我玩起冷战来了,我都没有揍她。”
老薛:“哪里是和你玩冷战?小孩压根不敢往你面前凑。”
向卉假装没听见老薛讲的话:“这个男孩子也是的,那你就人勤快点,脑子灵活点。拎着鲜花水果上门,自我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