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振涛被哥哥这么一看,立刻就不知所措了:“干嘛怎么看我?我,我……”
他之前想好要在二哥面前表现一番什么叫气焰嚣张耀武扬威,可实际上只是被这么一看,三秒就破功:“我做错了什么?”
他没干嘛呀?
“我是觉得你长大了,变得成熟可靠了。”宁振强挺感慨,他这个当二哥的难道就愿意天天算计欺负自己的弟弟吗?
——其实还真愿意,毕竟宁振涛被欺负起来跳脚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说,说这个干嘛?”幸好天黑没路灯,宁振涛感觉到自己满脸发热,连耳朵后面都是烫的,“才知道?我现在可是都有工作,有任务的人了,能和以前一样吗?”
“再说了,就兴你天天为家里着想啊?”宁振涛说话大声起来,“我可不比你差。”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应该坚定地说,他比二哥好的,这不比你差听起来好怂。
宁振强的笑容隐没在黑暗里:“行,你厉害,你要是靠得住我可比谁都开心。”
“自行车的事情还是按我的安排,买辆新的,你还没上班,哪有就去买东西的道理?要是到时候你在那混熟了,倒是可以问问,反正多一辆车家里也用得过来。”
为了省那点钱要小弟刚上班就让人看不顺眼,这就因小失大了。
“妈哪会让你买?”
宁振强淡淡道:“我就说我结婚要用,提前买了。”反正买回来以后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也不能怪他。
“你要骗妈?”宁振涛眼神一亮,伸出手熟练地搓了搓做出了讨钱的手势。
宁振强不惯着他,只是又问起了工作相关的事宜:“你说的那个养猪场,你情况具体了解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养猪场建需要时间吧?还是说你们是改的别人的厂房?那你是要先上班还是等建好了上班?什么时候开始领口粮?养猪场规模多大,人员配备多少,有什么设施?到时候你负责什么工作?”
宁振强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问得很细,连什么养猪场人员是新招聘还是抽调、猪崽是另行收购还是农村整合、直接负责是县里还是市里等都问了出来。
可这问题就像是什么变小药水,让宁振涛陡然变得“渺小”起来。
“我,我不知道。”
刚刚廖旭东有说这些吗?宁振涛可劲在自己的脑袋里翻着,但是半天都没翻出相关的东西。
难道没说?他是真想不起来了:“也不用知道这么多吧……”
“怎么就不用?你真当一个工作是香饽饽掉在你面前就吃啊?”宁振强知道自己尽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也知道自己心机重,“你不能只看好处,也得看看以后。”他没忍住,轻轻地拍了下弟弟的脑袋。
他心里其实有一丝的后悔,以前老觉得他和大哥努力点保护着小弟和侄子、侄女就好,可那时候哪想到小弟说飞就飞。
宁振强还是有和几个工厂工作人员来往过的,他当时以闲聊的姿态听到了不少工厂里的故事,为了一个评先评优名额互相举报,使小绊子的那都多了去了。
不过没事,傻弟弟也不是第一天傻了,他这不是看着吗?而且傻人没准就有傻福,振涛这段时间,那可成长了不少,孩子长大了。
宁振强并没有想到,此刻他对于弟弟的感动、欣慰在第二天就被打破,否则那就不是轻轻的一拍,而是重重的一拳了。
……
宁知星这一夜,都在系统里兢兢业业地找着资料。
她这不只是要勤能补拙,还得带着自家哥哥一起往前飞。 忙碌了一晚,虽然精神上并不疲惫,可她也小小地赖了会床,就连小叔过来抓人她也没有过去。
感觉到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得被子发暖,宁知星便把被子一抓,蒙住了脑袋,看不到就是不存在。
等以后要上学了,那可是要每天早起的,现在当然是能睡一次懒觉就睡一次。
她正躺得舒坦,就听到屋外的动静,还有某个熟悉的脚步声。
宁知中一下冲到妹妹的床边,拍了拍妹妹。
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装睡破绽很多,要是妹妹真在睡觉,那可不会拿被子捂头。
“阿星阿星,你快起来,我和你说有人来了!”宁知中兴奋极了,“是媒人呢!来给二叔做媒的!”
刚刚还缩成一团的宁知星立刻从床上起来,瞪大了眼睛:“媒人?”
要知道她可没见过媒人上门的盛景。
当初宁振强相看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家里大人不让她和哥哥待着,便把他们俩赶了出去,她和哥哥趴在外面偷看,只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是吕家的一个亲戚婶婶,常常来的,和宁知星印象里的媒人并不一样。
“要不要去看!”宁知中就知道妹妹好奇,“他们现在就在堂屋里呢!”
“去!”她早就希望二叔能找到个合心意的妻子了!也不知道这回来的媒人介绍的人怎么样。
堂屋里。
宁振强笑得春风和煦,可内心已经是乌云密布。
今天早上上工到一半,田边就忽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来的人是个比宁奶奶要年轻一点的大娘,头上还别着朵小小的红花,一来就说要找宁奶奶。
当时他还没半点戒心,寻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可接下来的一切,那就让他措手不及了。
谁能和他解释一下,他是有多有名,才能吸引到从隔壁县城过来的媒婆。
还这么巧,那县城是他好弟弟才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