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简迭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报名单?
什么马拉松比赛?
信息来得太突然,杜简迭的脸上迅速地闪过了控制不住的困惑。
他对伯父给的那份据说是高价买来的科技大学的情报倒背如流,可情报里那些什么科技大学平面图、院系分布、教授姓名等现在一概没用,他人都进不去呢!
“同学?”手臂上带着袖章的强身社志愿者亲切地又问了一句,“还是说你不是选手?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呀?是来给你们学校的学生加油的吗?”
这是强身社第二次举办校园马拉松大赛了,上一届的比赛参加的只有本校的学生,不过这一届已经扩大到了全市,全市高校的学生都能报名参加,还有同省的几个邻近的城市,他们市里的高校也收到了邀请函。
之前在准备会上他们可听宁社长说了,人国际上都有奥林匹克比赛,这就说明运动是很受重视的,他们虽然只是学生,可也能举办自己的比赛,现在是全市,之后就是全省、乃至全国,未来甚至可以纳入学校外的社会人员,不过现在为了管理方便,那还是以学生为准。
“我们只是一个学生社团,可我们不能小看自己!只要一点火花,就可以燎原!”
宁社长的演讲像是有魔力,点燃了大家心中的火。
强身社在这场演讲后便迅速地开始自上而下地全情投入于工作之中。 除了宁社长外,他们还有特别靠谱的几位名誉社长,比如在社里既是吉祥物也是镇社之宝的宁知星学姐还有那位能从魔鬼数院里脱颖而出的肖烨学长。
强身社的负责人们负责了活动方案、技术支持和拉赞助的工作,解决掉最难的问题之后,他们这些普通的成员便也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就好。
比如说他,就和其他的社员一样,负责了今天的招待。
杜简迭被问得一愣,他陷入了沉思。
在来之前,伯父和伯母可教了他不少观察的方法,这个学生看起来,应该是本校的学生。
伯父给的那份材料里是有科技大学所有学生人数的,那么多的学生,对方不可能都认识吧?
正想说自己是本校的学生,杜简迭忽地一身冷汗,他这就差点犯了大错!
如果是本校的学生,应该早早就到了吧?刚刚他和学生说话的功夫,远远看去,学校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而且现在想想,这位学生可是从一开始就问他是哪个学校的,天然就排除掉了本校的选项,好险,差点踩到陷阱里了。
杜简迭已经一身冷汗,不过在分析后他还是很有信心:“是的,我是从外校来的,给我同学加油!同学你眼神真好,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哈哈,这挺好认的,我们强身社平时活动多,我又没脸盲症,这还是能看得出人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他笑眯眯道,“那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我带你去你们学校的位置。”
杜简迭一愣:“不用了吧?我自己参观就行。”
对方也跟着一愣:“你来之前你们学校强身社没说吗?今天比赛我们学校大部分道路都封路了啊,得等比赛结束才能逛。”他抓了抓头,“距离开幕式虽然还有挺长一段时间呢!而且你在学校没听说吗?为了怕等待的时间无聊,强身社是准备了简单的表演的,还有全场广播,科普知识什么的,都挺有趣的啊,你不感兴趣吗?”
杜简迭刚刚才收住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了,他略一沉思:“加油的,我这不是对科大很好奇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之前还没逛过科大呢,所以才想着先看看,怪我,我着急了。”
“……”
“怎么了?”
“没事,不过同学,你还是没说你是什么学校的呀?”说话的学生哭笑不得,“我给你指个路,就不陪你过去了,又有人来了,得接待。”
杜简迭松了口气:“我是省城大学的。”还是伯父厉害,这还准备了一份a省省城高校名单,当时他看的时候还想伯父准备这个干嘛呢,结果现在就用上了。
“哦,省城大学的呀,等一下往那边走就行了,你们学校来的人好像不多。”学生笑了笑,“是不是因为你们换新社长了?我听说新换的那个强身社社长……叫宁振涛的,在你们学校不太受欢迎吧?”
杜简迭有点烦,他着实搞不懂这个人怎么能话这么多。
不过小心谨慎如他,可不会随便回答,他便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一脸懂的都懂:“这话就不好说了。”
“哦哦我懂了,对了同学,我问下,你刚过来的时候老街口鸡蛋糕开门没?”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我还没吃呢,等等想没人的时候去买点吃。”
这就涉及到杜简迭知识盲区了,他摇了摇头:“我没注意。”
“那行,同学你去吧。”
总算被放行,杜简迭彻底放松下来,他已经想好了,先按着这方向走,等走到对方看不到的地方,那就天高任鸟飞了,之前伯父可说了,科技大学有不少他们那边大公司赏识的优秀人才,这要是能记录科技大学的情报也是能换钱的。
他早上的任务,便是确认手头情报的准确性,顺便补充情报。
张大眼仔细观察的他,忽地听到了后面的风声。
松弛地放在两边的手被人握住,整个人便被死死擒住,手吃痛得厉害,杜简迭下意识地尖叫,下一秒自己已经被压在了地上,身边忽地围上了一圈人。
围住他的人只有一圈——这点从地上的鞋可以看出,刚刚的光亮已经不见,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那影子覆盖住了。
他用力挣扎了两下,平日里经常做工的他,现在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见鬼,这压着他的人也太有力气了吧? “你们这是要干嘛!”杜简迭起初是心虚得不敢大叫,不过他已经反映过来了,他凭什么不敢叫?他有理!
虽然被压着吃痛不比平时大声,他还是可劲扯着嗓子喊:“杀人了!杀人了!”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恐慌感要他无处适从,下意识地便把事情往严重说,寄希望于身边这一圈人看出不对。
“小李,这是什么情况?”
杜简迭还来不及开心,听到下一句脸立刻就黑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我怕你压不住。”
这些人是一伙的?!
他记住了,压着他的这个人叫小李,不过小李是谁。
杜简迭熟悉的声音响起:“一起压着吧,你们和旁边的人解释一下,就说这位是小偷,刚刚有同学东西丢了,我们把他扭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