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很重视k市大学的发展,几乎每年都会投入不少钱于学校建设之中,这便使得整个学校都透露着“财大气粗”这四个大字。
宁知星站在讲台,她身前的桌上便有着固定好位置的桌面立式麦克。
教室并不大,按说并不用麦克风出场,但因为宁知星连着讲了那么多天课,教授们担心她喉咙不舒服,便主动地把这些装置都给准备好了。
她的话音落下,可教授们却纹丝不动,愣愣地看着讲台一副魂飞九天的模样。
这一教室的人里也就是宁知星和肖烨看着没有走神了。
宁知星瞥了肖烨一眼,确定自己刚刚不是只比口型没发声。
她疑惑地又问了一遍:“钱为什么会是问题呢?”
这一回台下的教授们便终于变了,好几个教授都像是被呛到一样咳嗽个没完,剩下的教授们互相看着彼此,这就打起了眉眼官司。
“宁同志,你们实验的项目可能需要的经费并不算多……”
说话的教授被旁边的教授扯了扯袖子,迅速反应过来的他脸这便立刻僵了!
他们对宁知星的了解都是来自于书面的介绍和老友的电话,书面上宁知星写得很简单,只是随意列举了自己的几项成果,这个不论,可和他们对话的那几位老友所投入研究的项目可不是一点钱就能解决的小项目。 宁知星:“我们实验室参与的项目其实并不算多。”
“其中国家重点核心项目有两项,一是机床二是光刻机相关项目。”她掰着指头细数,“省级的项目倒有点多,算起来有十一个,市级的项目二十余个,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目前尚未对外公开的军方保密项目。”
她的记忆很好,之所以没能明确这些数字是因为这些申请的流程大多是许教授在做。
他们实验室的项目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对标现在的省级项目,而且他们还不像是有的实验室申请了就没有回音,申请市级的某种程度上都算是给市里添政绩。
每回到了申报阶段,许教授就得犯愁,要挑哪些去申请,人家是精挑细选,他们是鱼塘捞鱼,一网下去有什么抓什么。
宁知星的态度很明确,她一是不太愿意占用国家的资金,二是不太愿意占用太多的项目名额,这要不是按照按照学校的规章和项目组师生对于荣誉的需求,宁知星压根就没打算申请。
台下的教授们感觉身上中了n箭,他们可有不少人一直饱受项目申报之苦。
这么多项目能出多少成果、能养活多少人、能出多少篇论文啊!这能叫少吗?
“我们实验室至今,除却早期刚成立外,经费一直都是自给自足的。”至于他们还往外吐钱这点就不必说了。
宁知星轻巧地报了两个数字,是机床和光刻机目前为止投入的资金:“虽然我对钱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我想这样的投入应该不算……很少吧?”
说到最后,宁知星便也有些迟疑。
他们项目组较其他项目组在研究同一个项目的情况下,所花费的资金总是比较少的。
宁知星把握着整体的方向,项目组上下都是行业精英,本身出现错误,绕弯路、走思路的几率就比其他低。
再者就是宁知星这还背靠着科技大学和自家二叔,科技大学本身就有一定的科技力量储备。
学校里的学生平时也帮忙做了不少重复性工作。
在对于不少项目组来说压力最大的仪器上,宁振强总有办法帮忙解决,他现在虽然回国了,可国外的关系还在,他以前的合作伙伴可帮忙做了不少事。
最后便是随着这些年的建设,宁知星的项目组已经和不少工厂达成了良好的合作,一方面他们源源不断地供给技术,让工厂可以利用技术赚钱;另一方面在宁知星需要的时候,工厂们也总会将他们项目组列于首位,优先满足他们的需求,如果不是耗费甚大的,他们有时候都直接当做是日常损耗,连算钱都不算。
可宁知星没想到的是,这两个项目本犹如吞金兽,要不是宁知星项目组一直在往外掏项目,且前者结束得早,项目组一直维持着有进有出的状态外,项目组的资金库都没准会被掏空,这总的加起来的数目,哪是一般的惊人。
台下的教授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单单宁知星报出来的这两个数字就足够要他们惊叹。
相比较之下,他们研究的项目所花费的资金能有百分之一吗?恐怕都不到!
之前看宁知星,他们感觉像是在看什么学术高峰,可现在看着吧,就像是在看会走路的金山银山,这何止是知识搭建起来的,这是用钱堆出来的!
他们开始酸了。
他们甚至想化身咆哮帝,抓着宁知星摇一摇,好让她说一说这哪里少了!
“不过……”教授们中,能在这等金钱冲击下保持理智的并不多,“这相比于铁路的需求,可能还是不太足。”
宁知星皱了皱眉:“我们这几天不正是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吗?”
她敲了敲黑板,颇为恨铁不成钢:“像是这样的基础建设项目当然需要国家、地方政府两方面的投入,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们要自己解决?”
“我们讲了什么?我们讲的是如何用经济模型来得出结论,证明我们对于交通的建设会在其他的地方收到回报,这并非亏损的买卖。”她眯着眼,这就差没说教授们没认真听了,“再者我们也一直在构思,如何提升铁路未来的收入,在最完美的情况下,我们的铁路是会达到一个大概的收支平衡的,届时繁华的区域,收入是正的,落后的区域,收入是负的,但他们可以互补。”
她一个讲技术的,居然开始讲起了这些,宁知星无奈地看了眼肖烨,还好他们来之前把这些都整理得很详细。
“同时呢,我的设计方案关于铁路的部分,本身就是分步的,这是个长期的计划,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难道你们会觉得今天我们讨论完,后年全国就都安上了高速铁路?我们的设计本身就是在减缓财政压力的同时做到交通升级!” 宁知星说了一通,这便忽地有了种感觉。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念书的时候,好像遇到过的每一个老师都会说一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她这会也有想说这话的冲动。
对着宁知星那叹息的眼神,教授们都低下了头。
他们有点羞愧,一直纠结着钱的问题,是因为他们习惯了领导导向型决策。
他们永远是闷头做着研究,等铁路部门喊他们开会,把该说的说了,铁路部门自然会根据预算予以采纳。
可宁知星的风格是主动出击。
有问题是吧?好,那我先把问题解决了再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