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 / 2)

似锦舍不得姑母,倚着姑母的肩膀坐在罗汉床上,低声道:“姑母,你得空了还来京城,我自己在这里挺孤独的......”

她已经十来天没见小凤凰了......

郑夫人也心下恻然,道:“过年时我和你姑父一起过来看你。”

送走郑夫人,似锦正闷闷的,却接到了王菁派人送来的一封信。

王菁在信里说有人接近她,试图打听周大姑娘身上隐秘之处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红痣啊,青记啊之类。

似锦一听,就知是程三搞出的这一套,那日在温泉庄子,她和王菁一起泡温泉之事,除了周家自家人和王家母女,也就是程三姑娘知道了。

可惜程三不知道的是,似锦每次泡温泉,都穿着自己缝制的浴衣,什么都看不出来。

似锦给王菁写了一封回信:“程三可真是会恶心人啊,咱们不理她,自会有人收拾她。”

程三做事太过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早晚会出事,且等着吧!

这日孙妈妈去了外书房见周胤。

她有些纳闷地说道:“老爷,前些时候,我一个多年不曾来往的亲戚忽然和我来往起来,我原想着彼此亲戚,来往着也亲近,谁知她昨日去了我家,送了五十两银子给我,却要我和她说说,老爷这一个月私下里都见过哪些大人。” 周胤挑眉:“妈妈怎么说?”

孙妈妈摇了摇头:“我哪里记得住,银子我也没要,把她撵走了。”

周胤笑了,当即叫了韩勇过来:“妈妈,你和韩勇说说那位亲戚的事。”

这些时日,大周朝和西夏使团的谈判进入了胶着状态。

西夏要求大周释放西夏主帅李鸿飞和天神教教主白永涛。

而大周则要求西夏必须用先前侵占大周的五百亩通天河湾地来换主帅李鸿飞,至于天神教教主白永涛,本是大周人,与西夏无关。

林岐这些时日一直跟随礼部尚书韩志云参与与西夏的谈判,连似锦那边也顾不得了。

这日他从礼部回了东宫,刚刚坐定,负责查探京兆尹程家的李敬和负责金石街林记画斋的李青就进来回话。

李青回禀道:“殿下,现如今京城有一个传言甚嚣尘土......”

这时小太监刚把林岐脚上的皂靴和白绫袜脱下,林岐赤着脚问道:“什么传言?”

李青瞅了林岐一眼,感觉这个流言怪肉麻的:“殿下,流言说您对京兆尹的千金程三姑娘一见钟情......”

林岐刚穿上在室内穿的细结底陈桥鞋,闻言一愣,原本瞧着细长的瑞凤眼瞬间瞪圆:“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青只好又重复了一句:“坊间都传说八月十五宫里的中秋宴,您对京兆尹的千金程三姑娘一见钟情。”

林岐眼睛恢复了原来形状,接过李越奉上的温开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呢?”

李青接着道:“但是程三姑娘十分有骨气地拒绝了你,因为她和平王互相爱慕,眼中再无他人,即使是皇太子,也无法让她改变心意。”

林岐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喷出来:“这程三怎么这么大脸,我记得昨晚李越的人还在禀报,说林峥想要笼络韩朝的姑娘,还把母后赐的宫制首饰给了韩朝的女儿。”

李越在一边侍立,拱了拱手道:“启禀殿下,属下的人正是这样禀报的。”

林岐挑眉看李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青这才抖开包袱:“殿下,经属下查探,这消息是程三姑娘命人放出来的,目的正是要挟德妃与平王。”

林岐早猜到了,道:“顺水推舟吧,此时不须再管。”

程三的目标是平王,他林岐在这段故事里面,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林岐看向李敬:“你去调查程家,调查得怎么样了?”

李敬把一份厚厚的文书奉了上去,然后开始禀报:“启禀殿下,程子赞八岁时在大周与西夏边境的小城阿兰城流浪,被阿兰城平民程氏夫妇收养,入了大周户籍,考中进士后与其生身父母相认,并把其三女程恩如交给生身父母抚养。”

“程子赞亲生父母据说是肃州人,不过常年在外游历,曾经去过幽州、丹州、滇州和甘州等地,其中去甘州的次数最多......”

林岐听着,思索着,手指在黄花梨木书案上轻轻点着。

幽州位于大周与辽国的边界,丹州位于大周与高丽的边界,滇州则在大周西南边境,而甘州则是大周与西夏的边境。

程子赞的生父母,活脱脱就是西夏的间谍了......

李敬又接着说起了程三:“......她这几日曾经派贴身丫鬟去了一趟延庆坊买皮子,其中在富兴隆皮货店停留时间最长,富兴隆皮货店是专门做西夏皮子买卖的。”

“程三派人收买王学士府的小丫鬟,打听周府大姑娘的隐秘之事;还曾派人收买周府管着外书房的孙妈妈,却未曾成功......” 林岐原先还没什么表情,懒洋洋坐在圈椅里,当他听到程三居然想要害似锦,一下子坐直了,眉头微皱:“这程三还真是狗胆包天。”

李敬已经回禀玩了,一本正经立在那里,等着林岐的指示。

林岐想了想,道:“两国谈判已经胶着了一段时日,李鸿飞的伤口未得到有效医治,不能再拖了,西夏使团明显有些急了,这几日应该会和程子赞及程府的人联系,李敬,你带着所有的人证物证去见李信喆,让青衣卫介入此事。”

李敬答了声“是”。

林岐又吩咐道:“把程三试图探查周姑娘隐秘之事删去,不要留下痕迹。”

似锦还是个小姑娘,不能让人脏了她的耳朵,玷污她的名声。

李敬又答了声“是”,拱手行礼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