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人偶所用的云锦,不是从你宫里出来,难不成是贤妃陷害于你?”尉迟封气到极点,抬起脚来,毫不留情的将她踢倒在一边。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淑妃脸上露出一种痛苦,却依旧不顾一切的爬了过来,伸手抓住尉迟封的衣摆,死死的不肯放手。因为她知道,这一放手,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淑妃宫里服侍的人都候在外面了。”正在这时,薛公公上前一步,饶有深意的插了一句话。
听到薛公公的话,尉迟封收敛了怒意,冷声说道:“都传进来!”
“是!”薛公公应了一声,朝候在那里的两名太监使了个眼色。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淑妃近身的两名宫女都被领了进来,两人俱是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叫什么名字?”尉迟封挑了挑眉,随意的问道。
“奴婢兰香,奴婢红菱!”两人忐忑的伏□去,低声说道。
尉迟封的目光在她俩身上打量片刻,这才示意身旁的薛公公将地上的人偶递到她们面前:“这东西,你们可还认得?”
两人身子一颤,慌乱的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惊骇。
“都想好了再说,这万一说错了啊,保不齐就掉了脑袋!”薛公公上前一步,厉声提醒道。
“皇上明鉴,奴婢未曾见过。”宫女红菱抢先开口,众人的视线又都放到了兰香的身上。
“奴婢......奴婢......”兰香眼中掠过一抹挣扎,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这人偶,是娘娘亲手做
的!”
“贱人,你少来诬陷本宫!”兰香的话一出口,倒在地上的淑妃瞬间就厉喝一声。 “奴婢......”兰香的身子不由得一颤,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说!”尉迟封面色一冷,沉声喝道。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自从进宫后,皇上从来没有临幸过我家主子。贤妃与娘娘乃是同一天入宫,又都是一宫主位,可贤妃娘娘得皇上宠爱,如今更是身怀皇嗣。此事娘娘一直怀恨在心,私下同奴婢们说,贤妃娘娘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而主子自己乃是相府正儿八经的嫡女,根本就不配得到皇上的宠爱。”
她的话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奴婢虽不知娘娘什么时候做了这人偶,可前几日,娘娘却是吩咐奴婢找些云锦。奴婢也有些诧异,那云锦是刚进宫时皇上赏赐的,娘娘一直舍不得用,如今,却要拿出来。”
“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让你拿出云锦?”淑妃又惊又怒的呵斥道,又朝尉迟封哭诉道:“皇上!这兰香必定是怀恨在心,才来诬陷臣妾,您可万万不能相信她!”
听到淑妃的话,跪在地上的兰香朝尉迟封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说道:“求皇上明鉴,娘娘素来怨恨凝芷宫,奴婢不过是劝了几句,就被娘娘罚跪了两天两夜。可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主子要打要骂都是奴婢的福气,从来不敢怨怪半分。此事重大,奴婢也没有那个胆子欺瞒皇上!”
“胡说!你胡说!”淑妃又怒又恨,就要朝兰香扑过来,却被两名侍卫死死的压在地上,她一遍一遍的喊着冤枉,可除了萧清瑜再没有人相信她半分。
而此刻,萧清瑜的心情却愈发的沉重起来,诬陷淑妃的,到底是谁?她收买了淑妃宫里的兰香,请出了太医,更巧妙的是,太后也病的这般的恰到好处。她怎么能断定,在她将人偶送到永淑宫的晚上,凤栖宫便会出事儿?
除非,太后的病,也是她一手策划!萧清瑜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崔姑姑的那句话,竟然,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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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之后,一向平淡无奇的永淑宫,顷刻间成为了后宫女人最为关心的地方。然而,比起淑妃擅用巫蛊之术,更让人看不明白的是皇上的态度。
如此行径,本该废黜赐死,而这位主子,却只是被幽禁永淑宫,就连封号,都未曾褫夺。这一切,看在众人的眼中,就不知作何猜测了。
凝芷宫内,琳琅备好了热水,服侍着萧清瑜沐浴更衣后,这才扶着她躺在绣榻上。昨夜折腾了很久,尉迟封派人送萧清瑜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脑子里有太多的事情,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
“琳琅,皇上还在凤栖宫吗?”萧清瑜睁开眼睛,出声问道。
“是,奴婢去打听过了,太后这会儿还没有醒过来,几位太医也都守在那里呢!”琳琅看了倚在绣榻上的主子一眼,小声的回道。
萧清瑜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将眼中的深思尽数压下。
昨夜的事情,实在是诡异的很。若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一切都是林修仪策划的一场阴谋。那她又是如何对太后下手,如何收买了太医院的太医?
要知道,太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颇为细致,又有崔姑姑在身边服侍,怎么都不会有下手的机会。而太医院的太医,岂会听从一个小小修仪的差遣?这其中,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
“主子,您还在想昨晚的事情?”候在身旁的荣姑姑看出萧清瑜的心思,俯下/身来,轻声问道。
萧清瑜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说道:“姑姑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主子的意思是?”荣姑姑抬起头来,想了想,这才说道:“奴婢也觉得太后病的太是时候了,而淑妃,也不像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只是,若是有人指使,那她算计得了旁人,如何又算计的了太后?”
萧清瑜听了她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敛下眉来,叹了一口气:“这正是本宫想不明白的。”她的话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个林修仪,你派人多注意着点儿。”
“主子是怀疑她?”荣姑姑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问道。
萧清瑜勾了勾嘴角,突然间冷冷的笑了出来:“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这事情不管怎样,她都逃不了干系。你没听太后身边的崔姑姑说,这林修仪,最近常去给太后请安吗?只怕这
请安是假,谋划是真。只是有一点,本宫瞧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下手,又能算计的那般恰到好处?”
荣姑姑皱了皱眉,说道:“看来,这林修仪,也是个极有野心的主!”
萧清瑜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讽刺:“野心?这宫里头哪个女人没有野心?如今皇上宠着她,她自然不甘心只当一个小小的修仪。说不定,就算是皇后的位置,她也不知想过少遍了。”
“就她那样的身份,能像如今这样也算是抬举她了。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怕把自己承受不起?”听到这里,一直没有开口的琳琅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