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了,她都没有等到皇上。楚昭仪心下一紧,冷冷的看向了面前的人:“皇上可还在忙着朝政?”
那太监愣了愣,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皇上.....去了凝芷宫......”说到最后,声音愈发的低了下来。
这宫里头的人谁瞧不明白,这楚昭仪有了身孕,最大的障碍便是那凝芷宫的贵妃娘娘。只是,如今瞧着,皇上还是更在意贵妃娘娘。否则,怎么大半天的功夫,都没来瞧她一眼,甚至,连个旨意都没有。这明摆着,是打楚昭仪的脸呀?
更何况,这会儿,皇上可还在凝芷宫,虽说圣意难测,可到了这个时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听到这话,楚昭仪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宫女彩韵从殿外走了进来,又不得不止住了话。
她的心里一阵憋屈,目光冷冷的落在那太监的身上,心底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意。那女人一天不除,她就一天没有出头之日。
幸好,幸好还有太后在,旁人治不了她,不代表太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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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仪是被一种强烈的视线弄醒的,她猛地睁开眼睛,直直的朝窗口看去,一抹黑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娘娘!”一声轻柔的嗓音传入耳中,楚昭仪的身子一哆嗦,反射性的回过头去,却只看见了宫女茜儿一双满是担忧的目光。
“进来也不吱一声,想要吓死本宫啊?”楚昭仪沉着脸,没好气的呵斥道,话才说完,却见面前的宫女露出一副不解的目光。
“怎么了?”楚昭仪挑了挑眉,盯着面前的人沉声问道。
那宫女目光闪烁了几下,许久才迟疑的回道:“娘娘不记得了,奴婢一直都在这里的。”
听到茜儿的话,楚昭仪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忽然朝窗户看了一眼,开口问道:“方才可有什么人在外边?”
茜儿摇了摇头,迟疑的问了一句:“娘娘若是不舒服,奴婢请太医来瞧瞧可好?”看着自家主子淡淡的神色,她又担忧的说道:“如今娘娘可是有身子的人,得爱惜自己才是。”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只是有些乏了。”楚昭仪审视了面前的人许久,压下眼中的揣测,轻轻的说道。
她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方才的确是有人站在窗外,那种强烈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楚昭仪慢慢的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来,目光一转,朝面前的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娘!”茜儿上前一步,担忧的叫道。
“下去!”楚昭仪偏了偏头,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
“是。”茜儿的眼中掠过一抹疑惑,低声应了一句,就转身退了出去。才刚走出殿外,脑中突然间闪现出一种疑惑,她皱了皱眉,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朝里边看了进去。
只见那楚昭仪见她走开,几步跑到窗口,神色忐忑的朝外边看了过去。
茜儿站在门口,收紧视线,目光紧紧地盯在了楚昭仪的身上,却见她突然间弯下腰去,怔怔的盯着地上的一处。
顺着她的目光,茜儿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串珠子上,她的身子一僵,目光紧紧的盯着明显面色变得惨白的女人。
这串五彩如意珠子她一眼就认了出来,乃是楚昭仪的贴身之物,平日里挂在肚兜边角取个吉祥之意,如此私密之物怎么会丢在此处?
茜
儿心下一沉,愣了一下,想到楚昭仪方才的问话,突然就弯起一抹笑意。
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人特意为之,在宫里头,这东西若是落在旁人手中,楚昭仪就是长上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到时候,别说是为嫔为妃,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皇上也容不下。
这会儿,将此物送了回来,是警告,还是别的什么?这其中的意思,可是耐人寻味的很。要知道,这样的私密之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只要有人画个花样送到太后皇上面前,这一比对,楚昭仪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都说恶人自有恶报,这楚昭仪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了。只是她猜不透,到底是哪宫的主子这般的厉害?难不成,是凝芷宫那位贵妃娘娘? 如今楚昭仪有孕,那贵妃娘娘再怎么受宠,心里也不会不憋屈吧?
想到这里,茜儿留下一抹讽刺的目光,轻手轻脚的走向了远处。
楚昭仪现在觉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害怕。捏着手中的如意串珠,她的心跳的愈发厉害了。这种贴身之物,她自然老早就发现不见了。可到底是女儿家,如此私密之事怎可张扬开来,想着就装作不知便罢,谁能想到,这会儿却出现在此处。
想起方才一闪而过的黑影,再联想到地上的东西,楚昭仪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她相信,这东西,定是那人特意留下的。
那他的目的,是警告?还是......
楚昭仪心下一紧,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眼中掠出一抹狠戾。
她才刚查出有孕,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这宫里头,除了那位贵妃娘娘还有谁对她肚子里的这块肉如此紧张呢?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断定此事定是凝芷宫的人干的。人总是这样先入为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大早,楚昭仪便急急的赶去了凤栖宫。她当然明白,如今她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位太后了。
凤栖宫内,太后瞧着一进门便跪在地上一味哭泣的楚昭仪,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你只一味的哭做什么,地上寒气重,你又是有身子的人,你受得住,肚子里的孩子可受得住?”
在宫里头大半辈子了,她自然瞧得出来这楚昭仪的手段。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没有心计?所谓的眼泪,不过是达到目的的工具。
听到
太后的话,楚昭仪先是一愣,转眼间又露出一抹慌乱。这样的表情又恰到好处的夹杂在不停的哭泣中,任谁看了都怜惜的紧。
“好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不要伤了哀家的孙子。”太后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关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