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想是能有个家。
她渴望温暖,渴望爱。
更渴望他。
郑韵之原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是在静默不语地掉眼泪,可是到了后来,她越来越控制不住,几乎是泪如雨下。
穆熙靠近了她一些,起先用手去帮她擦眼泪,到后来,他直接垂下头,用嘴唇去把她脸上的眼泪一一吻干净。
她垂眸看着这个捧着她的脸颊、正耐心又温柔地吻着她的男人,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她觉得自己死守着那么多年的最后那一道防线,在这一刻,也终于被轰然打破了。
这个男人从他们五年前初遇的那一刻起,就夹带着一股风暴闯进了她的世界,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扎根在她的心底最深处,生根发芽,无可取代。
她再也没有办法用刺来面对他、阻挡他的靠近,因为他已经走到了她最最软的心坎深处。
他是她曾经永远都不敢触及的梦想。
而现在,他把这个通向她梦想的钥匙,亲手交到了她的手心里。
“之之,”他这时给了她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你看着我。”
她的眼睫微微颤抖着,猝不及防地落进了他深邃的眼睛里。
“不要害怕,”他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干涩:“……我可以吗?”
“你可以,”他轻轻地笑了,“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没有人比你更值得。”
郑韵之看着他,此时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即便她只能拥有这个梦想哪怕一天,她都愿意为之付出所有。
就算今后梦醒了,她又变回了一个人,她也再没有任何遗憾。
良久,她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她闭上眼睛,任凭自己的眼泪慢慢地流淌进了他的脖颈里,哑声开口:“穆熙,从今天起,你永远都赶不走我了,是你自己请我进来的。”
“你一辈子都只能记得我一个人,一辈子都只能爱我一个人。”
“你完蛋了。”
穆熙听完这几句话后,慢慢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他从来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
“好,”一室的寂静之中,他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发丝,“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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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时尚秀确定在f大举办之后,陈涵心这个学生会主席也是异常忙碌。
作为郑韵之的闺蜜,以及该项目在f大的代表,她和柯印戚带着其他同学一起在校内进行了一大波的预热宣传,柯印戚坚持一手抓了绝大部分的事务,但是她也不忍心看他那么累,能在旁边搭一把手就搭一把手。
虽然让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她管过场地搭建的事,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向她透露过,设计细节图和表演流程图也都没给她看过一眼。 柯印戚美其名曰让她“专心写论文和搞宣传”就行,但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更神奇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司空景和封夏要来当时尚秀压轴表演嘉宾的人。
而且这事儿,还是单叶无意间说漏嘴的。
那天柯印戚在和会展公司的人开会,她在旁边整理邀请函名单,便顺势和单叶通了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要给她寄邀请函的事情,谁知道单叶在电话那头答应过后,大喇喇地就来了一句:“我真的好期待那天的秀啊,尤其是司空和夏夏的合演!”
她捏着手机懵了:“啊?司空和夏夏要来时尚秀表演?”
单叶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试图自圆其说:“啊……那个,我是听戴宗儒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涵心蹙了蹙眉头:“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啊,柯印戚没说,夏夏和之之也都没跟我提过。”
按理来说,要是封夏他们来表演,作为主办方的郑韵之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夏夏作为她的发小也肯定会知会她一声,更重要的是,天天和她待在一块的柯印戚也总会提一嘴吧?
眼看那边的单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电话立刻被戴宗儒给切走了:“心心,是这样的,我是听印戚无意间说起的,穆熙可能想请夏夏他们来表演,不过也还没最终确定下来,所以才没有人通知到你这边,你可以再问问印戚是什么情况。”
戴宗儒这么一说,她总算是觉得合情合理了一些,那头的戴宗儒挂下电话,一边为莫名其妙又差点被卖了的柯印戚捏了一把汗,一边对着被他捂住嘴的单叶重重地摇了摇头。
可怜的戴医生觉得他这位太太再这样搞下去,真的迟早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
柯印戚那边的会议暂时还没有结束,陈涵心觉得有点口渴,便出了会议室去楼下的小卖部买水,在排队等着买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被阴险的毒蛇瞄准和窥探一样,被盯得浑身泛冷,但是当她屡屡回过头去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她身后和四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存在。
她摇了摇头,等排到自己之后,赶紧买好水就重新回到楼上去,柯印戚这个时候也正好打完了电话,伸手将她拉过来,帮她拧开瓶盖,然后环着她的腰低声问她:“怎么皱着眉头?”
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撅了噘嘴:“刚刚我去楼下买水的时候,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嗯?”柯印戚一听这话,眉头就紧蹙了蹙,“盯着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