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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中鹤家买的学区房就在辉坛一中家属院,走后|门刷个门禁卡,快的话三分钟就能到家。

    以最快的速度蹿回家后,他放下书包换了身衣服,从柜顶找出雪藏已久的滑板。

    藏滑板是因为怕老妈嫌滑滑板危险,再就是怕飞狗闲着没事儿糟蹋滑板。

    这狗相当聪明,当时贺中鹤刚买来滑板的第一天,它就无师自通地蹬着滑板到处跑了。

    贺中鹤时常因为自家狗太机灵而怀疑它是人变的,以至于他现在从来不在飞狗面前换衣服。

    “起开。”贺中鹤把飞狗从滑板上扒拉下来,关到阳台上。

    学校附近的那座商场门口有个滑板广场,是本地一个滑板工作室和开发商搞的合作。商场提供场地和器材,工作室招些年轻的板仔板妹去做滑板表演。

    滑板场喷满了各种色彩鲜艳的涂鸦,很多帅哥酷姐聚在这里,认真滑的只有工作室那几个,其他都是来抱着板儿拍照打卡的。

    贺中鹤这一头灰蓝色的毛一扎进他们中间,就显得很低调了。

    “小鹤!鹤鹤!鸟鸟!”一个黑色和明黄色相间的阴阳头酷姐见贺中鹤来了,扔了手机和云台扑过来抱住贺中鹤,“放假了吗!”

    “刚考完试,光速脱掉校服来了。”贺中鹤用力搂了搂她。

    “可怜的小孩儿哦,到明年这时候就解|放了……”

    这姑娘是贺中鹤以前的邻居,叫韩子茹,今年大三。她六月份一放假就喊过贺中鹤出来刷街,这届准高三全市联考却一直拖到七月中才结束。

    “等等等,姐。”贺中鹤打断她,指了指她的嘴,“你这钉是打哪儿的?”

    “牙系带。”韩子茹捏住上嘴唇,给他展示了一下,“德古拉钉,好看吧。”

    “好看。”她说话和笑起来时有对钢制小虎牙露出来,挺酷,但穿孔的位置实在一言难尽。贺中鹤艰涩道:“就是看着挺疼的。”

    滑板场上熟人不少,都是张扬的年轻男孩女孩,打扮嘻哈风,染发穿孔,从波浪池里滑到最高点就兴奋大喊,在夏日的阳光下毫无保留地展现青春特有的轻狂。

    生活已然这么平淡了,总得拥有点鲜活的、不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老郑口中的“不着四六的人”。

    贺中鹤挺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一群人关系说不上多亲近,但相处起来很舒服。

    随便侃侃、斗斗嘴,扔掉护具一起滑滑板,摔了就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继续,好像明天永远是无关紧要的,未来一定比当下美好。

    第五次从组合管上摔下来的时候,贺中鹤觉得自己再摔真就废了。

    之前跟雁升打架伤的颧骨和胳膊还疼着呢。

    他把板儿扔到地上,踩上去滑到对面的长椅旁,站稳后左脚在后板头一勾一踢,分量不轻的枫木双翘板腾空而起,被他轻巧地抬手拿住了。

    旁边有人响亮地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