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雁升的姿势看上去那么放松了,他那是起不来了。
“操。”小沙发猛地陷进去一大截,雁升那边重心稳不住,用手撑了一下沙发结果越来越歪,直接朝他倒过来。
贺中鹤无法形容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姿势,笼统地说就是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雁升的腿离他的腿大老远,但上身整个儿笼罩在自己上方。
而且是正上方,脸对脸眼对眼,非常精准。
非常尴尬。
幸亏雁升胳膊撑在他脑袋旁边,不然就直接对上了。
贺中鹤几乎是对着眼儿看他:“哥啊你挪挪呗。”
雁升眼神好像有点闪躲。
一定是自己偶像剧看多了嗯。
贺中鹤感觉到他的撑在自己脑袋边的手很艰难地动了动。
然后他瞥见雁升脖根儿那有道疤。
挺细的,好像还缝过……
“……使不上劲。”雁升说。
他说话的时候贺中鹤能看到他的候洁动。
离得近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会比平时听着低,嗡嗡的,让贺中鹤想起来动画片儿里汤姆的脑袋被罩在一个钟里。
如此尴尬的情况下,他的思绪到处乱飞。
“我他妈……”贺中鹤试着往旁边起,但这个沙发实在是软得离谱,根本撑不起来。雁升能这么撑住要么是练过,要么是实在不想跟他来个脸撞脸。
“咋办。”贺中鹤问。
“不知道,知识盲区了。”大罩钟嗡嗡。
贺中鹤又试了一次,这回脑门儿直接撞在了雁升鼻子上。
明早起来额头上肯定会有包。
他担忧地抬手摸了摸雁升的鼻梁:“断了吗?”
雁升顿了一下,接着就笑了。
笑得特别乐,浑身都在颤的那种。
“滚啊!”贺中鹤没憋住,也仰着头狂笑起来,“救命啊——”
雁升一笑就更撑不住了,努力往旁边一歪,好歹没直接砸到他身上。两人脑袋挨着脑袋躺着,笑得像俩傻|逼。
旁边笼子里的狗们叫得很欢。
“乐什么呢这是。”兽医大叔从里间出来。
“叔救命。”贺中鹤伸出胳膊,“你们这个沙发真的很鸡肋。”
大叔把他拉了起来:“腹水抽了一点儿,清了清|肠,过两天还得再抽。”
“行,那先在这儿挂个寄养吧,等病养好了再说。”贺中鹤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