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来之前雁升过生日没人陪。
他孤僻冷漠的性格,还有各种不好的传言。
又想起来老妈说,上点儿年纪的搬家会执念贴福字。
虽然打游戏碰到嘴臭的,贺中鹤没少骂过“孤儿”,但要说身边有个真孤儿,他就有点懵了。
“你这个沙发怎么比宠物店那个还塌。”贺中鹤迅速岔开话题,没给雁升回答的机会,“别坐下啊我警告你。”
雁升非常叛逆地坐到了他旁边,而且挨得很近。
一阵东倒西歪之后,贺中鹤整个人直接靠到了他身上。
沐浴露是芦荟味儿的,闻着很香。
胳膊挺结实,适合穿无袖背心炫一炫。
就是这么贴着有点儿热。
几秒非常明显的尴尬沉默,贺中鹤迅速往另一边歪过去身子。
雁升手搭在沙发背上,不紧不慢地开投屏器。
说实话,他这个反应让贺中鹤很难相信他是弯的。
按剧里片儿里演的,或是按高阳那种人的德性,靠那么近,都贴一起了,不顺势亲一下很难收场。
贺中鹤看着雁升。
有点儿想象不出他亲别人是什么样的画面。
就好像那天看见精神小伙拉着他的手,那画面让人觉得怪怪的,不得劲儿。
雁升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这个近距离接|触后短暂沉默中的对视就很灵性。
虽然贺中鹤脑子里一片茫然,但好像能看到并不存在的爱的小火花在空气中滋啦滋啦地冒。
果然是电视剧看多了,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诡异的相对无言间,贺中鹤看到雁升突然神色一凛,眉头都皱起来了。
爱的小火花“啪”,没了。
“脖子怎么弄的?”雁升转过来面朝贺中鹤,把他的校服拉链往下拉了一截。
贺中鹤憋着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憋气。
可能因为雁升的手就在自己下巴脖子那儿。
这因果关系也他妈没逻辑啊。
“没事儿。”贺中鹤把他的手拨开,“今天考试的时候跟一傻|逼动了手。”
“谁?”雁升脸色不太好看,让贺中鹤回想起刚跟他同桌的时候那种沉郁的表情。
“没谁。”贺中鹤说,“就一手贱的,我没收着劲,他也挂彩了,那鼻血跟双泵喷泉似的。”
雁升看着他脖子上的淤青和指甲痕没说话。
这个伤看着有点儿眼熟,他之前认识的人里就有个这样打架的,不过按那个人的出手方式,掐到这个步骤,下一步就是掏刀……
“刚考完试今晚就不学习了呗,找个悬疑片儿看,庆祝你乔迁新居拥有了一位贵邻。”贺中鹤摆弄了一下投屏器,抬头看时间不早了,都快九点了,“不打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