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升长腿往地上一撑,扭头往车后座抬了抬下巴,表情淡淡:“放上去。”
太拉风了。
贺中鹤从没觉得雁升这么迷人过,简直天神降临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好帅我好爱。”贺中鹤脸上的烦躁一扫而空,把柜子和书放到雁升后座上,扶着跟着车,“你这座儿不大稳啊。”
“今早上现装的,正经山地车哪有带后座的。”雁升慢慢溜着车,灵活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你的都搬完了?”贺中鹤看着他的背问。
车把和前座的高度差不多是齐平的,骑着的人得放低颈部,微微弓着背,打直胳膊。
就显得肩背很宽阔,线条很硬朗。虽然一身校服,但盖不住只一个姿势就能透出的荷|尔|蒙。
“我没东西可搬,都在家里,慢慢往这带就行。”他说。
“噢。”贺中鹤欣赏着这个后背和后脑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你装后座干什么?”
雁升没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标准的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贺中鹤觉得脑子一瞬间有点儿发木,心跟被人攥住了似的,有两下跳得飞快。
到这儿就不用再确定什么了,雁升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在班里整天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叼兮兮样儿,除了贺中鹤莫名其妙跟他玩到一起,其余没一个熟的。
外班的估计也没有,平时下课几乎没见他出过教室门。
贺中鹤没吭声,这种情况把他搞得有点儿懵。
其实真不算什么大事儿,说同学邻居间有这份心帮帮忙也能说得过去,可问题就是贺中鹤能感觉出来两人相处间偶尔的微妙,而雁升整这出就是在点破微妙的边缘试探。
贺中鹤长得不赖,人缘好,从初中开始就有女生或男生表达好感或像高阳那样的直接表明炮意,贺中鹤都是照顾着对方感受,尽量让自己和对方都不尴尬地拒绝。
拒绝的话可能比较委婉,但态度是坚决的。
不过雁升让他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信嘴拈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假冰山真闷骚面无表情地悄摸摸表达“我比较在意你”,谁能招架住这个。
有时候装傻可以暂时逃避。
再说了,也或许就是自作多情了呢,恋爱没谈过脑子里戏倒是不少。
于是贺中鹤拍了拍雁升的背,用直得差点把自己直吐血的语气说:“谢了兄弟。”
雁升没说话,但贺中鹤看他侧脸觉得他额角好像抽搐了一下。
全部挪完窝后,老郑先贴了成绩单在黑板旁边,然后吩咐他们上自习缓冲一下假期综合症。
老郑出了教室,门刚一带上,前排离得近的几个学生就伸长了脖子顶着眼镜拼命瞅。
“帮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