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贺中鹤吓了一跳, 往后一仰差点儿把雁升撞倒。
看来熊孩子的业务不断扩展,从六楼一路放到二楼来了。
能找着这么多耗子也是挺难为这孩子。
“谁家小孩儿啊有点儿公德吧!”贺中鹤火蹭蹭往上蹿, 站楼道里很大声地说,“吃饱了撑的解剖耗子自己留着欣赏, 别让全楼人找你家去,当心你爸妈知道了揍你。”
楼道里静悄悄的, 只有微弱的回音。
想到那倒霉孩子现在可能正躲自己家门后听着偷笑呢,贺中鹤更气了:“干不要脸的事儿可藏好了, 别让我逮着!”
骂完街他看着横死门口的老鼠叹了口气:“你刚才应该说吃完饭完全消食之后再来看的。”
胡胡从门缝里钻出来,看到老鼠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一边叫一边往前凑。
“别碰,脏。”雁升把猫捞起来放回去关上门。
他看了一眼对面:“你家门口……也有一个。”
“操。”贺中鹤走过去,那只比雁升门口这只死相稍微好看一点, 只是被扭掉了脖子,截面还连着皮肉。
这小孩儿……够残忍的。
贺中鹤不明白这样弄死老鼠的快|感在哪,在他认知里小孩子都挺喜欢小动物的,看见脏兮兮的小鸡都能抱起来亲亲那种。
想想跟这么个邪恶小孩儿住一个楼栋里,后背有点儿发凉。
来历不明的死老鼠不能直接用自己家扫帚簸箕清理,雁升套了两层橡胶手套,扯了几个垃圾袋。
对于这种血呼撩烂的画面雁升承受力很强,看着没什么感觉。
但是蹲下|身,手碰到老鼠的一瞬间,他突然僵住了。
手感和记忆里小时候那只被雁德强杀死的小狗重叠。
僵硬冰冷,短短的毛下是凉透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雁德强站在一旁,一身酒臭满脸通红笑得怪异。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他冲进洗手间。
“雁升?!”贺中鹤被他这突然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追过去敲了敲厕所门,“没事儿吧?”
只能听着雁升喘得厉害,他又敲了几下,拧了拧门把手,锁了。
然后他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吐声。
贺中鹤迅速跑回门口,套上手套把两只死老鼠捏进垃圾袋,飞奔去垃圾站扔掉,又回来扯了一把消毒湿巾擦干净了地上的血迹又喷了酒精。
忙活完这些,雁升正好从厕所出来,他朝贺中鹤摆了摆手,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刷完牙,往脸上泼了捧水,撑着洗手台。
“还好吧?”贺中鹤问。
“没事儿。”雁升嗓子有些哑。
贺中鹤拍了拍他的背:“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个大休两人都过得挺混乱的,星期天早上八点半返校,贺中鹤忘了改闹铃时间,六点响铃的时候还做着梦,迷迷瞪瞪关了睡回笼觉,一直到八点多天大亮的时候才被敲门声惊醒。
“等我三分钟!”他从床上跳下来狂奔过去打开家门喊了一嗓子,喊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着件睡觉穿的短裤,看到雁升愣了一下,又嗖嗖跑回卧室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