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猛地转过头,用怪异的的眼神看着他。
警觉!
惊恐无比的眼神!
你正常一点我害怕!
这三个表情包从贺中鹤脑子里飞快闪过。
雁升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想什么呢,那边趴着,我给你松松腿。”
“噢。”贺中鹤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个筋膜枪,恍然大悟,“噢噢噢……”
尴尬地趴到……雁升床上,贺中鹤有些不自在。
这是雁升的床。
这他妈是雁升的床!
贺中鹤跟做平板支撑似的趴床边上,努力避免整个正面儿陷进他床里。
“放松。”雁升非常无情地按着他的背往下一摁,趴实了。
他干脆把脸埋被子里,依然浑身僵硬,没动弹。
雁升的床跟他校服外套差不多一个味儿,但是被子更香一些,那种木屑的味道淡一些。
但总之一闻就是他的床。
非常不自在。
床垫陷了陷,雁升坐到了他旁边。
然后是筋膜枪的嗡嗡声。
“操!”小腿一阵钻心的酸痛,贺中鹤嗷地喊了一嗓子,迅速弯起腿。
雁升完全不为所动,把他捋直了继续把筋膜枪往上一摁。
“救命放了我吧哥哥哥嘶疼裂了我腿没了……”贺中鹤跟挑战六秒钟八句英文似的叽里咕噜一串,难受极反笑,笑声跟哭似的。
雁升按着他,听他欲哭无泪地滋儿哇乱嗷。
一通上大刑似的松腿持续了十多分钟,筋膜枪自动休眠的时候贺中鹤觉得右腿都没知觉了。
“结束了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再不结束阿姨该过来砸门了。”雁升戳了下他的右腿。效果不错,没那么绷了,今晚这要不松一下,估计接下来一周都得抽筋。
“太好了。”贺中鹤龇牙咧嘴爬起来,赶紧说,“那我就先回……”
“你用一条腿跑的一千五啊?”雁升把他按下去。
辉坛一中家属院某单元某户深夜再次传来哀嚎。
猫听完也吓得回垫子底下躲着了。
贺中鹤绝望地趴着。
其实过几分钟适应了就没那么折磨人了,他面对着雁升放桌上的小木屋,半眯眼看着。
跟送他那时候不太一样了,颜色变深了,还变亮了,好像是上了层亮漆,而且上得很匀乎,看不见刷油的痕迹或者滴聚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