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控灯今天异常灵敏,唰地亮起。
雁升听出来他那边声音戛然而止:“喂?”
“你先……别回来了。”贺中鹤心跳得飞快,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我……找找,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僵硬地蹲下|身。
一团橘色的毛烘烘。
但是已经不软了,僵硬的身体上,毛打了绺,沾着融化的灰色雪水。
贺中鹤手是颤着的,他轻轻托起猫头。
鼻子周围糊着干涸的血迹,一片模糊。
贺中鹤猛地抽回手。
猫眼半睁着,瞳仁发灰,眼角还挂着黄色痕迹,尾巴没了,连带周围一块皮肉也没了,鲜红一片。
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小猫,现在成了一具凉掉的尸体,端端正正被摆在雁升家门口。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
这种视觉冲击不是说多血|腥多恐怖,而是你熟悉的活物,把它当伴儿的活物,变成了一团死肉,被强行摆在你面前。
而且他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被放了猫尸。
杀猫的人刚刚来过。
贺中鹤手冰凉得几乎没有知觉,惊诧、愤怒、不解。
拍下照片,再震惊再难受也得迅速收拾干净,雁升上次对死老鼠的反应贺中鹤记得,不能让他看到。
趁着夜深把猫埋到楼下花坛,贺中鹤还是接受不了,心里窜火却没处发,抓不着人,物业不管。洪星邵先兑du佳
回到家杜兰珍看他脸色不对劲:“怎么了?”
“没。”贺中鹤身上发冷,猫被摆在在门口地毯上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雁升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发朋友圈了,看能不能找到。”猫不是贺中鹤的,但他也难受,心拧巴成一团,只能安慰他,“猫都喜欢往外跑,过几天就回来了。”
“嗯。”雁升紧皱着眉,出去找这一趟身上都被冻透了。
“先睡,明天再说。”贺中鹤给他冲了药,坐到他旁边搓了搓他胳膊,“没事儿,肯定丢不了。”
“嗯,”雁升闭了闭眼,“怪我,临走没插窗户。”
贺中鹤没说话,又捏了捏他胳膊。
下雪不冷化雪冷,外头温度低到快零下十度,半夜窜这一通感冒又加重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雁升整个人都是颓的,贺中鹤看着心里特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