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没有啊,最近沉迷学习安分得下课都不出去透气了,下课唯一的娱乐就是跟雁升聊两句盯着桌上贴的S大校徽发发呆,整个儿一无情的学习机器。
贺中鹤跟雁升对视了一眼,纳闷地跟在老郑身后出了教室门。
按经验,一般被老郑单独叫出去谈话都没什么好事儿。有时候大考后他会挨个叫人出来连批评带鼓励加灌鸡汤,但这刚开学,除了上次期末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进办公室后老郑打开小太阳和加湿器,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又拿一次性杯子给贺中鹤倒了一杯,坐下来:“最近学习很努力哈。”
贺中鹤怕老郑觉得自己学习多么认真然后跟杜兰珍表扬他之类的,坐到老郑对面的破皮沙发上,笑了笑:“我好没好好学您知道,就我这样儿的。”
老郑也笑了笑,摇摇头:“学生的变化在老师这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不是贺中鹤的错觉,他觉得老郑不是单纯谈话鼓励,他是有事儿要说。老头儿该精的时候精着呢,皱纹里都藏着狡猾。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儿啊?”贺中鹤不想听他铺垫,一铺垫容易跑题,半天回不来,浪费时间。
老郑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几张表格,又看了看对面桌的秦老师,喝了口茶,贺中鹤等得不耐烦到快要起身出去的时候说:“小班李老师上学期就找我了,有些事儿老师不跟学生说,但你们多少也应该听说过。”
“现在都挤破头想进小班,小班的涮人制你们也知道,每几个月涮下来一批。”老郑看了他一眼,朝他那边倾了倾,压着声音,“小班没有一个不是一中尖头,就算你这样家长往里送的……小班生源作为学校底线,也不可能让尖子生之外的人进。”
贺中鹤看着老郑,渐渐拧起眉头。
“咱班得出两个填小班。”老郑直起身子。
“老师,”贺中鹤真没想到是这个,赶紧给打断了,“我实在不合适,咱班让谁去都不能是我啊,您是派我去小班当卧底把班儿给炸了吧?”
“为什么不合适?”老郑说,“历次成绩我给你分析了,卷面记录也都拷出来请了咱班所有任课老师帮忙看。你现在学习使了九分力,还有更大进步空间,到小班再努力一些,呵上十分力逼一把自己试试。”
“我不想逼自己,九分力已经是极限了。”贺中鹤皱着眉,“我什么德性您知道,既然这两个名额这么宝贵不如留给班里其他人。”
贺中鹤不知道的是,从其他班进到小班的生源,成绩跟前班主任就没关系了。
学校要人,一开始非让雁升进,老郑之前纠结了很久,实在不舍得把这个带了两年半的尖子生给割出去。
尖子生可能不算很稀罕,但像雁升这样永远稳着成绩的尖子生非常难得。
从高一开学到现在高考前最后一个学期,雁升考试从来没失利过,好像没什么能影响他的成绩,任周围人如何干扰如何努力想把他挤下去,雁升班级第一年级前五的位置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