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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经管的来这边集合——”远处有人拿扩音器喊。

    挤着的一些人立马跑了过去。

    “大一文传的来这边集合——”又有人喊, 旁边又有一些人离开了。

    一直喊到最后,原本挤得密密麻麻的操场中央只剩下贺中鹤一个人。

    他茫然地问路过的人:“请问外院的在哪集合?”

    “我们学校没有外院呀。”看不清脸的陌生人这样说。

    贺中鹤猛地抬头朝前方望去。

    主席台上拉着横幅,上面写着辉坛学院建校七十周年庆。

    一瞬间如坠冰窟, 耳鸣声嗡响。

    打开手机找雁升的聊天消息对话框,却怎么也翻不出来搜不出来,打电话也看不清屏幕,整个人都像被包在一层薄膜里。

    再抬头时操场上一个人都没了。

    心慌,胸闷。

    喘不上来气。

    “雁升——”他惊惶地喊,还是发不出声音。

    “雁升——!”

    雁升蹲在沙发跟前,看着贺中鹤胸口起伏得厉害,皱着眉头,额角渗汗。

    他换了贺中鹤额头上的冰袋,按着冰袋叫了他一声:“贺中鹤?”

    贺中鹤没醒,还是皱着眉头,嘴里很快地念叨了句什么,含混听不清。

    雁升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叫醒,坐到沙发沿上,一手按着冰袋,一手在他胳膊上一下下顺着。

    贺中鹤音量稍微大了点儿,又咕哝了一声。

    “嗯?”他俯身。

    “雁升……”

    雁升顿了顿,握住贺中鹤的手捏了捏:“在呢。”

    这一捏总算是醒了,非常突然地睁开眼睛,眼球红血丝遍布。

    急|促的喘声还没平息,他眼神里带着无措看着雁升。

    “怎么了宝贝儿?”雁升顺顺他鞋刷子似的苹果头,轻声问,“做噩梦了?”

    贺中鹤把他手从自己脑袋上拨下去,先是伸手掐了掐雁升的脸,然后骨碌一下子坐起来,冰袋滑进衣服里冰得嗷一嗓子。

    雁升看着他一边倒抽气一边把冰袋从衣服底下掏出来。

    “操。”贺中鹤握着冰袋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摸了摸雁升的脸,掐了一把。

    “做梦了。”他说。

    “做完梦掐我脸啊?”雁升捂着腮帮子。

    “看看是不是真的。”贺中鹤咕咚一下又躺了回去,“梦见什么都丢了。”

    “什么都丢了?”雁升没能从这个精炼抽象的总结中想象出这个梦具体是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