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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兰珍躺在病床上,听见门开了,坐起来盯着他,不知道刚才贺中鹤去心外科的时候在这又寻思什么了,用一种怪异地表情看着他,眼看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蓄势待发。

    贺中鹤沉默着走过去,直接把检查报告塞给她。

    看到检查报告的一瞬间,杜兰珍的手颤抖起来。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沟通还没结束,雁升一直站在走廊里听着里头的动静,几个小时里,病房出奇地静。

    病房门“咔嚓”一声,雁升往旁边退了一步。

    贺中鹤眼眶红着,眼皮有点儿肿。

    “明天来看医生。”贺中鹤说话声音透着疲惫,“先收拾出院。”

    出了医院各回各家,这会儿分开了心里更没底儿,杜兰珍状态不稳定,恍恍惚惚一言不发的,贺中鹤连手机都不敢碰,一直盯着她。

    这种表面的休战平静一直持续到杜兰珍进卧室睡觉前,她本来进了卧室,又退回来,很轻地跟贺中鹤说:“明天别去学校了。”

    语气不容置否。

    贺中鹤坐在沙发上,没应答。

    杜兰珍也没再继续,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关门进了卧室。

    家里安静下来。

    很累,非常累,身心俱疲。

    脑子空空的,什么都不想寻思。

    今天唯一跟老妈谈妥的事情就是让她去看心理医生,而今天这一切的起始爆发点都没解决。

    或者说还没完全开始。

    老妈今天的重点都在他进小班瞒成绩这件事儿上,关于雁升还没细究。

    早上生物钟非常准时地把贺中鹤从沙发上唤醒的时候,杜兰珍正站在玄关处换鞋。

    今天她走得很早,贺中鹤听着她窸窣换鞋钥匙哗啦半天的动静迷糊了一会儿,突然觉出不对劲。

    他腾地坐起来:“妈你干什么呢?”

    杜兰珍关上隔断柜门,把翻出来的最后一把备用钥匙放进手包:“中午黄阿姨来给你做饭。”

    “哎!”贺中鹤急了,刚跳下沙发,门“砰”一声被关上了,然后是两声非常迅速的锁门声。

    贺中鹤在地上愣愣地站着。

    “操。”他看着家门口。

    “操!”

    茶几上的一架玻璃杯子被猛地扫下去,一地稀碎。

    贺中鹤快步走进卧室,备用机、之前换下来的手机杜兰珍一个也没给他留,笔记本和平板也没找到,甚至一直用来盖泡面的阅读器也被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