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贺中鹤瞪了他一眼,“醒了啊?”
“醒了,看了快十分钟你跟手机干瞪眼。”雁升伸了个懒腰,从旁边抽了两瓶水。
这次直播依旧没什么主题,雁升也没打算录很长时间,这趟过来主要是带贺中鹤玩。
初夏的老荒山比冬天那会儿温和多了,没有肆虐的寒风。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即使在阳面儿也没那么烘人,丝丝缕缕的清风吹起头发。
雁升迎着风张开胳膊,回头看了一眼贺中鹤。
“别动。”贺中鹤迅速去掏手机,“别动别动别动……”
雁升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脖子都酸了。
一阵风忽地刮起,顷刻整片林子都哗哗响,眼里可能进了点儿灰,雁升艰难地眯着眼:“还没好吗?”
“好了!”贺中鹤收起手机把刚才的视频点了保存,又跑到他旁边自拍。
刚拍了一张,他突然把镜头在他俩身后拉近,然后猛地回过头:“我操!小溪!”
说完一溜烟儿没了,雁升还站原地保持看镜头的姿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史前怪兽,雁升叹了口气跟过去:“哇是小溪哎好神奇。”
“是真的!小溪!”贺中鹤手在清澈的浅水流里拨来拨去,笑得贼憨,“第一回 见野的小溪。”
“难道还有温顺的小……”
“我操!小鱼!”贺中鹤更惊喜地捧起一抔泉水,伸到雁升面前。
“……宝贝儿这是孑孓。”雁升蹲下来,“蚊子幼虫。”
幼虫们被非常无情地泼回了小溪,其中几只还洒地上了,在阳光下焦灼地扑腾。
“那这个呢。”贺中鹤捏起一只在水面上滑来滑去的节肢动物,“河虾?这虾腿真长……”
“水黾。”雁升说,“也是虫子。”
“有矿泉水吗。”贺中鹤起身,“我现在迫切地想洗个手。”
之前在这边留的一堆石块还没动过,天黑之前老孙帮着录了搭墙砌底和做秋千的直播就跟大卢下山回去了,剩下的内容架个相机在旁边,随缘录,录完再剪。
叮叮当当一阵下来挺累,雁升坐在墙边吹风。
“这个秋千挂哪儿?”贺中鹤走到他旁边,“树上?”
“嗯。”雁升戴上手套,“走,终极树屋。”
终极树屋在哪儿他也记不太清了,当时造那间屋子的心态就是发泄,不想让人找到,结果几年后再来,自己都找不着了。
晚上蛰伏着的蚊子都出动了,两人喷了小半瓶花露水,打着手电艰难地乱转。
贺中鹤卸了肩上的露营包,再走腿要断了:“终极树屋真的存在吗?”
雁升也累够呛,一边用花露水把两人上上下下又喷了个遍一边看着手机指南针:“应该就在这附近……”
“那边!”贺中鹤突然窜了窜,指着不远处的林子,“那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