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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

    你暴我我暴你互相暴两个联合起来暴另一个……

    充斥暴力的家庭。他家可以被这样简单概括。

    杜兰珍有朱玲名下公司的资料,一查便知雁德强死拖着不离婚的原因,婚内财产纠纷也不是外人好插手的。

    背地顺着查了更多,杜兰珍也知道为什么雁德强不敢走离婚程序、为什么那天在警察来之前夺门而逃。

    “可以鉴伤,留证,然后报警。”杜兰珍看着微皱眉头的雁升,轻声说。

    雁升那儿还有一段录像,当时打算高考后试着报警用的。

    他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调出视频转向杜兰珍:“这是之前录的。”

    但他有顾虑,报警可能不是最佳选择,这样的程度,雁德强进去几年再出来,恐怕到时候能直接索了朱玲的命。

    ……又是顾虑,明明再也不想跟那个家扯上关系。

    “发给我吧。”杜兰珍说,“后面有进展会再跟你谈。”

    雁升这才发觉两人话题怎么就变成如何把雁德强送进局子了,他有些惊讶,前段时间还在协商戒同所的事儿,现在却要帮他蹚他家这滩浑水。

    杜兰珍点了保存视频,起身:“不早了。”

    雁升手搭上门把的时候,杜兰珍在他身后说:“雁升,今天找你聊这些不代表我接受了,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嗯。”雁升顿了顿,“谢谢您。”

    -

    贺中鹤在外边等了快一个小时,腿都坐麻了,听见门响赶紧跳起来,紧张地看着雁升。

    “你。”杜兰珍训完这个训那个似的,指了指贺中鹤,“进来。”

    进去关上门,贺中鹤怀疑自己有去无回。

    “在这住两天吧。”杜兰珍说。

    在这住两天吧。

    不是你不许走,必须留在这。

    贺中鹤不太适应:“……就不了吧。”

    杜兰珍没说话,去了趟楼上。

    很久之后才下来,贺中鹤都以为她在二楼把他忘了。

    其实今天这一趟他一直没闹明白老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茫然而警惕地看着她。

    杜兰珍走到茶几旁把一个橙色的大硬卡信封样的东西递给贺中鹤:“走吧。”

    贺中鹤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睛慢慢瞪大。

    瞳孔地震是什么感觉,他现在体会到了。

    橙色。

    跟下午那个派送小哥手里的信封是一样的颜色。

    亮眼的橙色上,印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奋战的日日夜夜里看了无数次的——

    S大校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