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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号下午土木建筑学院报到,2号外国语学院报到。

    新生群里人家都二十几号就去学校各种打卡了,最晚的也31号到校,雁升订了1号早上的高铁,能多陪贺中鹤一会儿是一会儿。

    辉院5号全校报到,贺中鹤假装收拾东西准备在家门口上大学。

    雁升这两天贼粘人,还经常搂着他一言不发。

    贺中鹤看着这个男人眼里的无尽伤感和离愁别绪,强忍住不笑出声。

    “你明天别去送我。”雁升声音闷闷的,手上习惯性给贺中鹤搓呆毛。

    这头毛养了三个月终于养回原样了,昨天贺中鹤去漂了个八度,染了头不怎么扎眼但挺好看的灰毛。

    “为什么啊。”贺中鹤问。

    “难受。”雁升现在整个人明显低落得不行,话也少了。

    “别难受。”贺中鹤很戏精地吸了吸鼻子,“还一个月就十月一了,很快的。”

    “军训完我就去找你。”雁升说,“我们就军训一星期。”

    真狗啊,我们院训半个月。贺中鹤在心里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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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铁站人山人海,大多数是学生,启程的人不多,但送行的特别多,平均一个学生有仨家长陪着。

    雁升看着手里车票,箭头尾的辉坛站三个字。

    要走了。

    无数次憧憬的,彻底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刻,终于来了。

    很感慨,但并没有很爽很畅快。

    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离开的时候竟然会有牵挂。

    心里酸胀胀的,难受。

    检票,进站,候车。

    雁升掏出手机,给贺中鹤发了个哭的小表情。

    现在就想赶紧上车,放下行李安顿下来跟贺中鹤发消息聊会儿天。

    站在熙熙攘攘的车站,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吞天噬地的孤独,心像被人掏了个洞,空得发慌。

    进站了,雁升顺着人流茫然地上车,找自己的座位。

    他的位置靠窗,对面坐了一对中年夫妇。

    放好行李,雁升立马坐下来,在列车播报声中解锁手机。

    看见屏保和桌面的一瞬间心里更难受了,简直想嚎一嗓子。

    贺中鹤没回他消息,一个流泪小表情孤零零地挂着。

    难受,要把人淹窒息的那种难受,他现在甚至祈祷学校突然下通知,推迟报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