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跟师父走,师父帮你找个屋子住。”叶落尘心里高兴,脸上就带出了笑意。
看着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叶无惜有些看痴了,师父真的好美啊,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就好像是山间的花都开了一样,漫山的春景都比不上这样一个笑容。
“谢谢师父!”
逍遥剑派曾经也是风光过的,房子不少,可是最近这些日子门派里只剩叶落尘和她师父两个人苟延残喘维系着门派的传承,能住的实在没有几间。等叶落尘带着叶无惜走遍了所有屋子之后,她终于承认往日是自己太过懒散,才导致除了自己和师父的房间别的地方都积满了灰尘,瞧这样子,别说住人了,光进去一趟就能出来打好几个喷嚏。
叶落尘为难了,她看着小徒弟,道:“无惜,要不今日你便跟为师住一个屋子吧?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明日再来打扫如何?” 叶无惜只点了点头,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第二日叶落尘要去打扫屋子的时候,她抱着师父的腰,面无表情地说:“师父,我不要自己一个人住,我怕鬼!”
“... ...”叶落尘无奈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心道:就你这面无表情的样子,要不是看你长得可爱,鬼都被你吓死了好吗?鬼也很委屈的啊。不过既然徒儿说了害怕,叶落尘只好说:“那我就勉为其难接着跟你一起住吧!”
叶无惜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原来师父跟自己住真的只是勉为其难啊。
叶落尘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面无表情连笑都不会笑一下的人,会把委屈表现得那么明显,看得她都愧疚了,觉得自己欺负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实在太不应该,只好将人搂在怀中,说:“师父乱说的,我其实也怕鬼,有你陪我睡最好不过了。”
叶无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叶落尘衣服上一枚突出来的小花,这或许是她在表达自己的高兴。
“师父你对我真好!”叶无惜在心底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闭上眼在叶落尘怀中睡了过去。
... ...
“你怎么又大晚上过来了?”
叶落尘敏捷地从窗户翻进了师父的屋子里,不客气地找了个地儿坐下,问:“师父,你跟我说说,无惜她到底是有什么大不了的身世啊,你还给她改个名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将来你自会明白。”师父还卖了个关子,“就为这一句话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师父房里来?多大的姑娘了怎么就是不知羞?”
本来叶落尘没问出个结果都要走了,可一听这个话立马就坐回了椅子上,还像模像样地从自家师父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开始喝,边喝还边评价:“茶是好茶,可就是有些凉了。师父,你每次都喝凉茶,好茶叶都被你糟蹋了。”
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说:“大半夜的你跑过来气我,喝着我的茶就闭上你的嘴!”
“是是是,喝完茶我就闭嘴。”叶落尘临走之前又说了一句,“师父,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大半夜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练功的时候了。”反正师父年纪大了,就不必再费尽心思去睡。
“... ...”
一个时辰能做什么?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做很多事,至少叶落尘可以靠着自己一目十行的本事看一本不算薄的话本子,也可以抄录半本师门传下来的武功秘籍,甚至还可以躺在藤椅上晒一个时辰的太阳。可是这会儿都月落乌啼了,到处是一片黑黢黢的,她能做什么?
要不把小徒儿叫起来开始练习基本功?小徒儿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大家小姐,虽然年纪尚小还有一定的可塑性,可是不狠下心来苦练是绝对不可以的。打定了主意的叶落尘就一个闪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叶落尘刚要动手把叶无惜给戳醒,就发现她的睡姿不太正常,双手叠在胸前,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如果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她甚至在瑟瑟发抖,就好像冬日里没了母兽在身边的幼兽一般看起来十分可怜。
看到这个样子的叶无惜,叶落尘也无法说明白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感受,她自小便在逍遥山里长大,只见过自己的师父一个人,就算从话本上看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却到底没有真正见识过人世百态,自然不会懂得自己生出来的这份感情叫做同情怜悯,这个孩子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叶落尘最终还是将人戳醒了,与其她睡得难受自己看了也不舒服,不如赶紧起来练基本功。若想真正习得上乘武学,那都是花了苦功夫的,想自己当初,从三岁开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一日扎马步就几个时辰,无论风霜雨雪,从未曾间断。她师父曾说过她天资极高,十五岁之龄,当世鲜有敌手,这未尝与她的勤奋努力没有干系。
“做... ...做什么?”叶无惜被叫醒之后,用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