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衣婆婆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她又道:“当初把人救回来的时候,我便猜到了那位公子的身份,他应当是大宣军队中的什么人吧?而你也并非他的什么妹妹吧?当然了,也不会是他的情人什么的,你来寻他是肯定的,但是应当是受人所托。你与他,也不似同路人。”
到底是活了上百年的人,这眼神真可以说是非常毒辣了。叶落尘如此想。这样看来,她只能说实话了:“前辈猜得不错,躺在床上的那个是大宣边城的守城将军,在五里山附近遭遇了埋伏,险些殒命于此。我是受他妹妹所托前来寻他的,幸而得前辈所救。前辈如此开诚布公,那落尘也是相信了的,落尘的确有法子救他,可这期间绝对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功败垂成,将军或许会丢了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
“姑娘倒是个干脆利落的妙人,这样吧,老婆子我愿为姑娘守门,姑娘可以施救!”
“如此,便多谢老前辈了!”到了这个地步,叶落尘也不想再拖下去。这紫衣婆婆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也不能是那种心思险恶之人。
叶落尘总算能安心用内力帮墨子湛疏导体内郁结不通的淤血,这次用了有小半天的时间,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叶落尘都感觉有些头晕不适,一下子送出去那么多内力,这种感觉也是必然。 紫衣婆婆说到做到,还真就没让一个人来打扰他们,甚至连往日里能听到的鸡鸣狗吠之声都不见了。待到叶落尘说了结束,她才嘱咐叶落尘先歇一歇,剩下的事自有她来照顾。
“养病”期间,最让叶落尘叹为观止的是王月仙的态度,不仅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对自己是端茶递水就怕有哪里照顾得不周到。
“月仙姑娘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叶落尘被她转的头晕眼花,忍不住说了一句。
“姑娘放心,我不累!”王月仙突然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叶落尘身边,“落尘姑娘,你是从外头来的,本事又那么大,能不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啊?”
叶落尘明白了,自己昨晚眼睛不眨一下就跳山的模样给人小姑娘吓到了,小姑娘现在是好奇心旺盛,来听故事来了。想想他们一辈子都要呆在这个王家寨子,什么都见不到也是很命苦了,这让叶落尘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无比渴望离开逍遥山的,所以她就半点儿不藏私开始给人讲离开逍遥山之后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不知不觉间,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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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公主,还是没有镇国公主的下落吗?”明斐文看叶无惜在院子里着急地走来走去,便走上前去问了一句。
“边城的密信已经传了回来,依旧没有师父的消息!”叶无惜有些着急地说,“可是她能去哪里呢?就知道当初不该放任她一人离京!”
明斐文说:“那镇国公主没有下落,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进行?若是镇国公主不能及时抵达边城,那岂不是白白为二皇子做了嫁衣裳?”
“不至于,墨子觉手底下的荆南是什么样子的你我还不知晓,不说旁的,他的好大喜功与你们所言的胡一鸣一样,两个人凑在一起不出大事才有鬼。”叶无惜脸色又是一变,“不过如此,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那将会是我大宣数万将士的性命。此事,容我再想想!”
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叶无惜才从一本古籍中拿出夹在中间的薄薄的一张纸,这是师父吩咐小家伙给她带回来的书信,明明说的是自己要去军营,可现在人又去哪儿了?叶无惜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师父一直不喜欢这京城勾心斗角的生活,若是万一这一离开遇到了一个与她志趣相投的人,直接去浪迹天涯了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一定不舍得离开我!”叶无惜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卷进了古籍中,开始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师父那么疼我,甚至也有一点点喜欢我,怎么可能离开呢?
想着想着,叶无惜突然拿出了短笛开始吹,将小家伙叫了来,她轻轻的抚了抚小家伙的毛,说:“小东西啊,师父不给我写信,那我给她写好了。她那么粗心,没有我在身边提醒,一定忘了这件事,我们不能怪她的对不对?你乖乖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就能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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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墨子湛脸色好了不少,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离醒过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叶落尘偶尔会再帮他输些内力,以期他能早日醒过来。
就这么等啊等,等得叶落尘都有些无聊了:这山中真的是很无趣,所以自己当初到底怎么在逍遥上呆了差不多二十四年的?
“姑娘起这么早啊,我已经把大饼拿来了,姑娘过来吃饭吧!”王月仙一大早就送早饭来了,肉汤大饼,叶落尘很爱吃。“对了姑娘,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用跟家里人说一声吗?你找到你兄长了!”
“啊!”叶落尘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她就说最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忘记把墨子湛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无惜她们了吗?自己这么久没消息,无惜那个多愁善感的指不准会怎么想呢!“月仙姑娘,今日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兄长了,我有事要出去。”
“没问题!”
叶落尘到了一个四下无人处刚要吹短笛,就见小家伙带着书信飞了过来,有时候就是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