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惜还是不放心地为明斐文摸了摸脉,确定他吐出这一口淤血之后脉象更加平稳了,这才放下心来,甚至还笑着打趣了一句:“明大哥可不要吓我,皇兄还在为你撑腰呢,你要是在我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皇兄不得撕了我啊?”
“公主——”饶是明斐文一个大男人,被叶无惜这样打趣脸上也挂不住。
“好了好了,我不说!”叶无惜说,“也正好,明大哥你在我这里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师父既然要你直接去五里山,那你就去吧!照顾皇兄才是最重要的。”
明斐文有些犹豫地问:“公主这里还需要人手,我就这么离开。”
“明大哥,现在最需要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皇兄啊。师父在信上说了,皇兄现在眼睛看不见,又不能动,是最脆弱的时候。师父同他到底男女有别,想要照顾也无从下手。”叶无惜郑重其事地说,“而且明大哥你应当已经看出来了吧,我喜欢师父,你不会忍心看我和师父分隔两地的吧?” 这话一出,明斐文是无论如何也要过去了。不过他在离开之前,又说:“公主可要仔细看清楚了,落尘姑娘可是在信上说了,等我过去了,她就离开去边城大营,要为你夺兵权去了!”
“... ...”叶无惜如意算盘落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可是师父决定了的事,她又没有办法改变,只好委屈巴巴地问,“明大哥,军营里到底危险不危险,师父一个人在那里不会出事吗?”
这下子换成明斐文沉默了,军营里当然很危险了,哪怕是墨子湛他贵为皇子,一般不用做那冲锋陷阵的事,可身上的伤疤依旧很多。虽然说叶落尘武功非常好,可刀剑无情,谁敢保证她一点儿事都不会有呢?“钰公主,平城离那五里山不算太远,要不您跟着赈灾的特使去劝劝落尘姑娘?”
“那我还是进宫一趟的好。”
林旭焱说到做到,早朝之后,赈灾一事果然落到了他的头上。叶无惜进宫之后,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我想求皇上一件事。”
“求”这个字好像还是叶无惜第二次对墨清良说,第一次是为了寻找叶落尘,第二次便是这一次。当初墨清良第一次拒绝了叶无惜的请求,很是愧疚了一段时日,而今他打算听听叶无惜到底想求自己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应许了她,毕竟她刚刚失去了兄长,自己这个父皇很愧对她。“你要什么,说吧?”
叶无惜说:“我与林旭焱林大人算是旧时相识的友人,他这次要去平城赈灾,恰好我也想去看看,便过来请一道圣旨。”
墨清良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便直接写了一道圣旨给叶无惜,说:“出去涨涨见识也好,但是别忘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别忘记回来。”
“这个您大可放心!”叶无惜冲墨清良笑了笑,“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至于回来要做的事,恐怕你知道了就巴不得我走得越远越好呢!
叶无惜很爱笑,可却很少在墨清良面前笑,如今她这么一笑,反而让墨清良看愣了:“你这样笑起来,可真像你的母后!”
“难为您还记得我娘亲的模样!”叶无惜嘲讽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叫宫女带着自己光明正大去了冷霜宫。之前与宁老将军留下来的人接触的时候,叶无惜发现了一件非常非常有趣的事,这种有意思的事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偷着乐呢,总要跟别人分享分享才好。
“你来做什么?”左絮很显然是不欢迎叶无惜这个不速之客的。
叶无惜也不介意她的态度,随便找了处还算干净的空地坐了下去,说:“我今天过来是要给左妃娘娘你讲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只是听过故事而已,左絮自然敢听,她道:“你讲就讲,谁还怕了不成?”
叶无惜讲故事之前先展开了一副画卷,说:“左妃娘娘,你觉得这画上的人美不美?”
左絮漫不经心地朝那画像看了一眼,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就好像... ...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尤为相似。可左絮知道,这画像上的人并非是自己。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左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任凭叶无惜继续说下去不好,可心底的好奇又憋不住想让她说下去。
叶无惜将画卷翻折过来,说:“左妃娘娘自己看了这后边的东西,自然就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画卷之后是一首情诗,无非就是写诗人在表达自己对画像上的人的迷恋程度,可偏偏左絮看了疯了似的将这画卷撕碎,因为她已经认了出来,这画卷背后的字迹是墨清良的。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样子,那么她苦苦算计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 ...因为一个很可能把自己当作了替身的男人吗?
“不会的,皇上不会这样对我,他不可能这么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