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惜给了赏钱,却刻意压低了嗓音讲话:“姑娘们,我们改日再约。今日我已经有约了,楼上点好了姑娘就等我一个,我再带人过去可不合适!”
姑娘们得了赏钱也就不拉着人不放手了,有个直接说:“公子既然约了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可公子可别忘记答应我们的事,将来一定要来陪我们姐妹们!”
“放心,一定!”叶无惜说完便上了楼,找到清雅轩的牌子,推门进去了。
在这里侯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在宫门口遇到的大理寺卿张鹏胥。 “公子来了,快请坐!”张鹏胥起身为叶无惜让了主位,又吩咐弹琴唱曲的人,“清雅姑娘也停吧,公子到了!”
这位清雅姑娘也是当初宁老将军救下来的人,知晓了叶无惜的目的,自愿来这邀月楼卖身为清倌,为的就是帮叶无惜打探消息,也是方便在这种时候掩人耳目。
叶落尘朝二人点了点头,说:“都坐下吧。不知今日张大人找我,所谓何事?”
张鹏胥压低了声音说:“公子,皇上今日找我说要彻查二皇子下毒一事,可二皇子之事与您有莫大关系,如果真的再审,他定然会把责任推到您的头上,到时候万一让皇上再对您?”这是个忠心的人,一是对宁老将军,二是对叶无惜。
叶无惜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说:“他要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再说这事儿的确是我刺激出来的,他说什么就让他说吧!”
张鹏胥说:“属下可以让二皇子再说话之前……”他说着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如此!”叶落尘仰头灌下了那杯香茗,“如果这么做皇帝难免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你我的关系!至于我,那些话都是事实,我只是给左絮讲了一个故事而已。”
“属下明白了!”
来这里只为这一件事,叶无惜说完就打算离开,可她刚刚起身,这清雅轩的门便被人踹了开来。
这邀月楼虽然烟花巷柳之地,可来的人都属于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还没有闯门直入的事儿发生呢。叶无惜觉得今日可能又是自己长见识的一天。
跟进来的老鸨母一脸担忧,这上来就敢踹门的人可是皇亲国戚,小皇子墨子行的表兄,最近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保不齐这皇位最终会落到谁的头上。所以墨子行母妃的娘家人便愈发横行霸道。
可这屋子里头的人也不容小觑啊,大理寺卿张大人,日日都能在皇上面前说话,怎么今儿这两个人还对上了?难不成是天要亡我邀月楼?
“清雅呢?给小爷我叫出来好好陪我喝两杯,这事儿就算了!否则今儿我非得拆了这邀月楼不可!”
清雅抱琴退在一侧,小声说:“公子,这个郑公子是来找我麻烦的,委屈您一会儿从窗子直接离开吧!我与张大人能处理好!”
“找你麻烦?你一个清倌又不陪客,今日还有客人在,他都敢这么放肆。真要把你交出去处置,受了委屈怎么办?你就在我身后呆着,一句话都不要说!”
“……是!”
郑宏亦看到张鹏胥的时候腿软了那么一下,毕竟这张大人的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看到这冷面阎王谁都不好受。可是,如今宫里头的风向,最得宠的成了他姨母,他表弟很有可能就成了太子,放肆一些又何妨?
“张大人好,张大人也真是好本事,这清雅姑娘接客的时候少,我回回来找,十次里能见到人一次就不错了。可张大人这头一次来,清雅姑娘就来了!”
张鹏胥掩饰了自己脸上的厌恶神色,说:“政公子说笑了,这只是张某与清雅姑娘的缘分罢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郑宏亦直接炸了,他不敢怼着张鹏胥来,直接上去要把清雅拽出去,说:“小贱人给脸不要脸,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爷我什么不能给你?让你陪爷喝酒你都不愿意?告诉你把爷我伺候舒坦了,爷我能把你买回家去……”
郑宏亦说着说着话,突然停了。因为他发现这里还有个人挡在清雅面前,这会儿更是把折扇都敲在了自己手上。
“你这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郑宏亦说话的时候看清了叶无惜的脸,忍不住说,“不过你这张脸可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这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小白脸,最适合去小倌馆呆着了,虽然他不好这一口,可如果是眼前这人,一定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