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根津校长对其他教师问道。
为了确保学生们的安全,学校在公共场合设立摄像头,这在开学第一天就跟学生们交待过,有的摄像头是在教室,有的则是在走廊过道上。
相泽消太上完课之后,这堂课的内容被专门从冗长的摄像记录中挑出来,制作成了纪录片。
感谢摄像头的清晰度以及音质,太宰的话,同学们的话,都被捕捉下来,包括其他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老实说,很震撼。”说这句话的并不是别人,而是相泽消太,他将短片看了无数次,“人想要接受现有的理念是很容易的,但是对社会进行思考分析,参考过往的历史,?绎出改进的方案,却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他说,“尤其现在还不是战争年代,能够说出以上的话,只能证明太宰是天生的思想家。”
“但是——”有英雄提出了不同意见,“思想家之所以是思想家,是因为他们提出的仅仅是思想,即便是实践都要到几十年以后。”他指着屏幕,“这孩子说的是不错,甚至可以说很正确,但我们如何说服政府的人成立监察机构,又怎样从满社会撒野的敌人中找到一个能够组建团地,把其他人拧成一团的对象?敌联盟吗?”他说了个冷笑话,“我不觉得他们有道义。”
从这人开始,英雄们被分外两派,然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是理想主义者,认为太宰的话虽然很对,但是对现在的社会来说,想要实行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然而……
相泽消太陷入了沉默,并非觉得不能实现,相反,正是因为他对太宰有浅薄的了解,才认为他在说出这番话时,背后是有深意的的。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推导出必然的结果,而太宰治,目前为止,在他荒诞不经游戏人间的举动之下,却透着某种深意。
仿佛人世间的那些难题对他来说都是一眼就能看透的薄白纸,而相泽消太隐约察觉,从他暴露自己个性的那一刻起,一张硕大的网,就已经开始编织,并且将所有的英雄、敌人、在这个社会中生活着的普通市民,都罩了进去。 [他不会是想建立起所谓的三方克制体系吧?]
下一个问题。
[他想花多长时间,建立起这个体系?]
“橡皮头、橡皮头。”有人不断喊着相泽消太的名字,终于将他从思考的海洋中拽出来了,抬起头,发现放映室中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根津校长还没有离开,霍克斯是正还喊自己的人,欧鲁迈特也陷入了思考,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思考着思考着就变成了使用个性的形态,没有人打扰他。
霍克斯压低声音,他略带些烦躁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我觉得不太对劲。”他说,“从九州开始,我们就被那小鬼牵着鼻子走,你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相泽消太沉默了:“我不知道。”
“就目前看来,我们只能观望。”
“观望吗?”小小的鼠类借用他身姿灵巧的特点,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他抬起肉垫子说,“我倒是认为,如果太宰同学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位非常优秀非常聪明的同学的话,他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他说,“请帮我通知其他老师,我明天不来上班,相泽君。”根津校长说,“我与东大附中的上杉校长有场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