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的老窝并不很大,楼层也不高,他下来时急急忙忙的,同时也并没有关门锁门的习惯,木头门虚虚掩着,一推就打开了,渡我被身子从天而降,她一跃而起,像只树袋熊似的,吊在太宰治的身上,把他当作可以攀附的树干。
“好久不见,治君!”她的语气实在是太活泼,也太亲昵,两人之间不曾相见的时间一下子从指缝里溜走了。
“好久不见。”太宰治没有伸手拖住渡我被身子,那不是个好选择,他笑眯眯地说,“你看上去精神不错。”比在学校压抑着的时间好多了。
“但你看上去还是老样子。”渡我被身子说,“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她发出了热烈的邀请,“反正学校已经回不去了,就在我们这里呆下来怎么样?偷偷告诉你,吊君买了好多电动游戏,就等着你来时一起玩。”
“喂!”死柄木跟在太宰治身后上来,他慢了一步,没能阻止渡我被身子说话,她说的实话踩中了死柄木的尾巴,他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哎——”太宰治却不置可否,“该怎么做。”
“不管在哪,终归都比回去好多了。”渡我被身子笑着说出了诛心的话,“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回去的对吧。”她说,“他们现在不喜欢你,就跟当时不喜欢我一样,不对,你的话应该更受人厌恶一点。”
“来我们这里吧。”她说,“起码你能想哭的时候哭,想笑的时候笑,不想笑的时候也没有人逼迫你,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她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挺真诚。”
[敌人比善良的市民真诚,多么讽刺的世界啊。]
“事实上。”太宰说话了,“真诚的人本来就跟不真诚的人一样多。”他意有所指,“那本来就不是什么问题。”
[什么人能打倒我?是辛辣的嘲讽还是毫不留情的辱骂?是外人的看法,还是无关之人的误解?]
[都不是,那些无法打倒我,无法伤害我。]
“只有我爱的人才能伤害我。”他对渡我被身子说,“但恰巧他们都是不错的朋友,都是真诚的好人。”
“哎——”渡我被身子拖长了音,她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过分快乐了,无论是向下弯挤成月牙型的眼角还是上扬的嘴唇都让人很不舒服,然而她的话是绝对不做假的,“那很好。”
“那实在是太好了。”
……
“27。”
欧鲁迈特擒住了脑无的身体。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