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拜拜。”
他挂断了电话了。
[喂喂喂!]
小庄编辑瞪着手机。
[“值得爱的人”,到底是什么见鬼的称呼啊!]
……
书店旁有家冰淇淋屋,屋前有木头靠椅,是公园与大街上常见的那种,津岛修治与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吃冰激凌。
只有小的那个拿着冰激凌,大的仰躺着,脖颈精妙地卡在椅背顶端,向后仰。
这画面,似曾相识。
阿重排队买蟹粥了,人不在。
“这两天过得怎样?”太宰治忽然问。
津岛修治本来不想回答,但想到青年的脸,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说话了:“不怎么样。”他嘴角甚至在想上扬,薄凉得让知情者毛骨悚然,“我有一位老师死了,”他说,“我猜测他是因为我才死去的,最后的样子也十分凄惨。”
那些不应该为人所知的心里话,在青年面前,就好像有主动意识似的,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迸,“我觉得我挺喜欢那位老师,但不知怎么的,看见他的尸体,并不觉得很难过,只是想‘啊,没有跟他道谢的机会了’,他的女儿很憎恨他,却蹲在那里哭得像个泪人。”
他产生了真实的疑惑:“我曾经听人说过‘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他们有人类的情感,有喜怒哀乐,可以愤怒地哭,可以畅快地笑’,反向推测,如果没有人类的情感,是不是就不能称为人了?”
[我是个怪物。]
“嗯——”太宰治拖长了声音,“是吗,但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只要诞生在世界上,你就是人了。”他坐直了,手车津岛修治的脸向下拽,“不想要笑就别笑了,人有很多种面具,用无表情做面具不好吗,大部分人都是那样干的。”
“笑面具一点儿都不可爱。”
津岛修治含糊说:“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