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愤声中,津岛修治的笑容更诡异了。
“你跟我一样,对吧。”年幼的孩子善用他敏锐的洞察力,“你跟我一样,不会为了他人的悲伤而悲伤,不会为了他人的快乐而快乐。”他歪歪头说,“我听过一种说法,所谓的天生杀人狂家族,并不是因后天环境而产生的,而是先天基因缺陷,他们拥有更强的记忆力、更好的学习能力,在数字、空间、逻辑或者其他领域超人一等,简单来说可称为是自闭症的某种变形,但这种变形是可遗传的,甚至是作为显性基因而在家族里传递。”
“父亲觉得我们一模一样,其实我不想承认,但如果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我们一模一样的话,你是不是也与我会产生相同的愉快感?”
津岛修治举起一只手,那手纤细而白皙,是孩童的手,也是贵公子的手,总之不是劳作的手,不是用来夺取人性命的手。
他凝视手掌心中的纹路,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未来,就像是破解了生命的密码,洞悉他人的命运。
“我在佐佐木出门前就猜到了。”他说,“猜到了会发生的一切,这可以说是推理能力,但如果将推理做到了极致,又由过分幼小的孩童洞悉,不就成了预知未来一样的技能了吗?而拥有此能力的往往不会是人,简单来说,即使是让普通人判断也快要跨入神明,或者说是非人的领域了吧?”
他并不是在自得,而是非常冷静地叙述着现状。
太宰治看他,无喜无悲。
[冷酷得像是神明。]
他想:[啊,我终于放出了怪物。]
…… “信任吗?”飞鸟想了很多,想到了太宰治的飙车技术,想到了他的推理能力,想到了佐佐木与今岁止的尸体,想到了他挡在自己与恶鬼间的身影。
“我想,是的。”他说。
“即使我对太宰先生的信任是盲目的,是出于对他的恐惧以及非人智慧的崇拜,但归根究底,我是信任他的。”
飞鸟讲:“他是个让我信任的人。”
……
太宰治坐在书桌前。
他正在阅读自己刚写的信。
/可爱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