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还是意难平。
倘若被身边人知道此番心理活动,大多都会感叹“你还会意难平”啊,是打心眼儿里地感叹,我其实也在想,自己会如此吗。
结果,是的,我会,我挂心于那个孩子,我重视他超过我自己。
打我认识到这一点起,世界忽然就变得不同了,阿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英雄是不分大小的,你可以拯救一个世界,也可以拯救一个人”。
只救一个人的英雄算是英雄吗?我不知道。
只是我想救他。
也在救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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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岛修治发现,他的监护人变得不同了。
[到底是态度不同?还是其他?我也说不大出,或许是他与我交流的时候更舒展了,不再藏着掖着,绝少露出招牌的神秘微笑。] 行动上还是一如既往,写他口中拙劣的文字,与楼下咖啡馆的美貌女侍搭讪,偶尔处理事件做推理,(他像福尔摩斯一样自称咨询侦探)。他并不限制津岛修治做什么,去哪要跟自己一起,只是会当来两人都在时,一起读好书,交流心得。
他们一起看《影子武士》,同样是黑泽明的作品,津岛修治说:“在历史洪流下,个人的力量是没有用的。”影子武士很蠢。
太宰治却笑着说:“我却觉得挺有趣。”他讲,“世界能改变,是因为蠢货很多。”他眼角的弧度变得很柔软,“我还挺喜欢这种人。”
津岛修治抬头看他,用一种很奇妙的,仿佛头一次认识太宰治的神色,他的眼睛像是在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啊”。
“说起来。”太宰治说,“有人委托我去追查失踪事件。”
“什么?”
“失踪事件。”太宰治解释,“儿童失踪事件。”他在平板电脑上指指点点,“闹得太大了,警察都无法收场。”
“失踪地点扩散了,一开始是港口附近,也就是横滨,上个月弥漫到神奈川一带,最近的话,东京都内也接到了几次人口失踪事件的报告,数量还是正常的,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人失踪,但谁都不能保证它们与之无关。”他给津岛修治看屏幕,“从范围来看,有扩散到东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