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以为三娘是意外过世，虽然这段时间他精神好得出气，也自觉是因为年轻。

    然而当第二个猝死者出现之时，他震骇地盯着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颗不老yào，又看向正在丹炉中翻腾的新yào，朦胧地意识到杜家究竟炼出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杜家为皇帝而炼的不老yào，并不是给皇帝吃的，而是让那些为皇帝奉献精气的祭品服下的。

    银碳则是催化剂，将yào效催发出来，供取皇帝在一旁吸食、精气。

    实则就是提前透支身体的精气，虽然会像被催开的花朵一般短暂令人焕发神采，然而精气被透支的下场就是折寿。黄三娘原本就已经伤及根本，被不老yào这样强制催发，才会在服下第二丸yào后不久便暴毙当场。

    “如今的不老yào是我这些年改良过的，如果只服用三次，并不会损及命脉，或许依然会短寿，但好好调理，于生活无碍。”杜先生自嘲地一笑，“不过我也是伪善，知错犯错，这么做只是求个心安罢了……天网恢恢，我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鉴真按了按杜先生手机上闪烁的微信，“还有一个人也要接受惩罚。”

    杜先生收到的讯息上只有一句话：

    【师父，他们又来馆内问话，你现在还好吗？】

    老陈打开手机，一周了，杜先生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他眼眉微微舒展开来，看来他的藏身之地终于是被警方找到了，嘴角的笑容尚来不及扬起，胸腹的剧痛令他煞白了脸，抓起柜台上的yào塞入口中……

    不能再拖了，他望向名册，今晚他必须要找到新的祭品。

    夜幕在渴望中一寸寸降临，老陈换上了杜先生惯穿的西服，两人身形相似，从背后望去真伪莫辨，他对镜整理好领带，拉开门——

    “yooo！好巧啊，你要出门吗？”早已等在门口的无欢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最开始会怀疑陈伯，也是因为他的言行……令人觉得有些微妙的违和。”鉴真道，“虽然表面上处处维护你，但在细微末节，却又不停暗示你身上另有隐情。杜先生在平通镇见到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是他引我们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