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呵…”
我傻笑着装作什么都没明白,死定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试探他了,结果把他惹不高兴了。
沉稳的步伐缓缓逼近,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若不是第六感告诉我情况很危险,恐怕我会被这香味毫不犹豫的吸引过去。
“师父…”我慢慢退着,他每走近一步,我就退后一步,直到退到飞舞晶沫的冰菱紫晶洞中,身体撞上坚硬无比的水晶,无路可再退…
“别那么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笑着用抬手弯指勾起一束垂在我胸前的青丝,我被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的有点儿不舒服,忍不住蹭了身后的水晶两下,想离他更远些。
“别动,不然,我无法保证不对你做些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僵住了身体,不敢再动,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深黑色的眸子略有些失落的沉寂“瑶儿…爱我么?”沉寂半响,他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了飘絮的‘白雪’中。
似白雪的晶沫与他坚毅的轮廓微擦而过,头微扬着,长发垂泄在身后,仿若瀑布。爱…他吗?对自己我会毫不犹豫的说,爱,我爱他。
但要我回答他的问题,我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真实所想,我很清楚自己和他是不一样的,自始至终我都是那么渺小,而他,太过耀眼,触不可及,他所站的位置,是我永远都到不了的,与他并齐站着,他比我高大、夺目,在谷内站着,他在远远高高的落云殿,而我,在低谷位置的辰月,在水仙殿…
我永远也无法与他齐并站着。
他可以不死不灭,而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转瞬即逝的风景,韶华转瞬、只是浮沉。
爱上他,我会默默接受这痛不欲生的爱,自己一个人默默受着,只希望他不要让我更痛,只怕将来我沦陷的越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独自一人伤痛就够了。
“我…我们走吧,徒儿想早点回落花,还是落花比较适合徒儿这样的懒人生存,外面世界又热又冷的,受不了啊~~哈哈”绕过他,我疾步往催泪花丛走去,不管不顾身后灼热的目光,和异常烫热的背脊,离开这儿,离开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一起的地方。
走出没几步,一只手掌落到我肩上,我微微一惊,下一秒,我的身体已经被他拉进了怀中。我震惊的盯着眼前正热烈吻虐我的唇齿的男人,他…
“师父…”我颤巍巍的叫着他。
他只手抵着我的后脑,迫使我的唇与他的唇贴合的毫无缝隙,另只手在我后背胡乱游移碰触着。
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薄眸青碧,他好美,姿态万千的美。
想挣扎,却也不想挣脱,想放开,却也不想放开。
我缓缓抬手搂住了他的肩,含糊不清的吐字“唔…师…父…不…”
他扣在我后脑的手揪住我的衣领将我领开他的唇,睁开眼垂下星碧般的眼眸看我“你想说什么?”
他双手仍然在我身上四处摸索着…温柔而轻缓,每每触碰到我露出的肌肤,都忍不住荡起一阵惊颤。
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那么看着我,打量着我,半垂着眼眸…
泛着水润的薄唇,看起来好诱人…我忍不住心疼的咽了咽喉,他笑让人心疼,他蹙眉让人心疼,他毫无神色的温柔也让人心疼…
我自主踮起脚将唇送到他唇前,我无法对他说些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诉他:不要让我万劫不复。
“可笑的凡人!你对他动真情了!”
谁?谁在说话?我猛然睁开眼,他温柔的吻依旧在我唇齿之间,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有说话的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可是…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应该清楚,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是,我和他是不一样,我已经非常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了,可是…我贪恋他的温柔,喜欢和他暧昧的感觉,哪怕只是若即若离的爱我也接受,哪怕他不是真的爱我… 你是谁?
他紧紧箍着我的后脑,使我无法挣脱,只得在心里默问。
冰冷的笑声阴森森诡异的响着,晶沫飘零,那笑就在耳边,就在眼前,就在心中…明明感觉是那么的近,为何我偏偏看不到…
“毁吾血肉之躯,罪不可赦!即罪不在你,吾无法奈何于他,你爱他,你应当代他受遭罪!”
这个声音是…那条被师父粉碎的哀蛇…
你要做什么?我焦急的问着,别伤他!!
笑声越发冰凉,静默半响,如同天外之音的冰凉魅音传入耳中。
“吾以十万年魂魄为代价,化魂催泪织于你心!化魄为咒,你若伤痛,势必千倍伤痛,若你哀绝,势必千倍哀绝!让吾亲眼见证你悲惨至极的下场吧!!凡人!”
若我伤痛,势必千倍伤痛。
若我哀绝,势必千倍哀绝。
依稀感觉到一抹灼热的光芒化在心口,似在心口种植了一株植,那么的疼痛,却又那么的温暖。无论是什么感受,都会被至于极致发挥吗?
好可笑的诅咒,就算如此又如何?我早已不在乎,当我认为,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抛弃了前世那个我,所追求的一切,再也公平不起来。
既然已经公平不起来,我又哪儿来的伤痛呢?可是…我真的不会伤痛吗?
内心的嘲笑似乎触动了那个诅咒,心、好疼。
我双手挽上他的脖颈交错于密黑的发间中,他垂眸看我,薄薄的唇泛着丝丝银珠,看起来格外诱人“师父…”
“今天怎么这么乖?嗯?”他玩味的撩起我的头发,轻嗅于英挺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