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莫仍是一脸的笑意,径自走向桌边,倒了杯茶,轻抿上一口,道:“你可是想说自己是叫红毓?”有意的忽略掉李涵月吃惊的表情,易寒莫继续道:“不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断不会将自己的妻给认错的,你!就是涵月!千真万确!!”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彷徨疑虑(上)
有意的忽略掉李涵月吃惊的表情,易寒莫继续道:“不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断不会将自己的妻给认错的,你!就是涵月!千真万确!!”
李涵月看着易寒莫无比坚定的眼神,鼻间又隐约的闻见那股淡淡的药草香味,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易寒莫轻轻张了张口,怀疑的问道:“冷莫?你……是冷莫?”
“没错,那是我易容后的模样。我实名叫易、寒、莫!”易寒莫轻笑着承认自己便是与她在醉乡楼相遇的冷莫,转而又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涵月听着他的名,脑袋再一次犹如撕裂一般的剧痛。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些画面,虽然很快,可这一次她却看得分明。在她脑海中的正是眼前这个邪魅的男子,他一身的月色长袍,抱着身边的女子,那个女子虽没有瞧清她的相貌,可那一头火红的发却是与自己别无一二……李涵月还想再看得清楚一些,可脑中那钻心的疼痛却阻止了她继续思索。易寒莫见她痛苦的抱住脑袋,整张脸都近乎要扭曲了一般,着急的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了几颗药丸给李涵月服下。
良久,许是药效的作用,李涵月的头疼渐渐减缓,她对着易寒莫感激的笑笑,却仍是有些缺力。
易寒莫有些担忧的坐到她的对面,疑惑着问:“涵月,你离开南灵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不认得我了,而且……你的样子……涵月,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易寒莫将这一大串的疑问一并道出。而李涵月如今,已经不再一味的否认他称自己为涵月了,叹了口气,她有些无奈的看向易寒莫,直直的陷进那双眸中,带着一丝恳切说着:“我……我不知道。其实,我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也忘了自己是谁。醒来之后,自己便是躺在巫神殿内,璇儿和姥姥告诉我说,我是这里的圣女,叫红毓。她们说因为那日我接受天地间的考验,而后坠入了江中,也许是那个时候撞到了头部才使我忘记了一切。从那之后,我便一直住在巫神殿里。还有,醒来时,我的脸上缠满了纱布,姥姥说我是坠河划伤了面孔,经过医治后已经恢复,就和原先的一模一样……可是,如果说我真是你口中的涵月,那……”
“没错!那是因为她们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你根本不是什么西凉的圣女,这容貌……恐怕是那个巫尊重新为你整制的。”易寒莫说得万般肯定,言语间不难听出他隐隐的怒意。
“可是,我如今什么都记不得了!也有可能确如她们所言的那样,我确实是这里的圣女,而公子的妻子另有他人呢?毕竟……姥姥她们一直以来都那样细心的照顾我、关心我……并不像是……”
“涵月……”易寒莫抓住她的小手捏在掌心。“涵月……相信我,你就是我的涵月,虽然如今的你改变了容貌,也记不起过去的事了。可是,我并没有失忆啊,涵月的脉相亦如当初一样,仍是不见丝毫的改变,或许涵月如今记不得了。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通过一颗珠子来到了这里,也因此,涵月体内的经脉翳相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再不曾改变过!你体内的一经一脉我早已铭记于心头,又怎会认不出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彷徨疑虑(下)
“涵月……相信我,你就是我的涵月,虽然如今的你改变的容貌,也记不起过去的事了。可是,我并没有失忆啊,涵月的脉相亦如当初一样,仍是不见丝毫的改变,或许涵月如今记不得了,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通过一颗珠子来到了这里,也因此,涵月体内的经脉翳相从来到这里后就再不曾改变过!你体内的一经一脉我早已铭记于心头,又怎会认不出呢?”易寒莫说着双眼一眯,笑着道:“涵月老婆,你说是吗?”
李涵月吃惊的半响也发不出声来,涵月老婆,老婆!这确实是自己熟悉的字眼,过去曾非常顺口的从嘴中蹦出这些话,当时还搞得璇儿一头雾水……如今听到这话由眼前这人说出,李涵月隐隐的相信了他所说的。那么……自己真的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人。
“那……如果我真是莫的妻子,为何我会落入江中,而你却…等了这么久时间才来寻我呢?”李涵月觉得胸口闷得慌,既然他是如此爱着自己的,那又为何这么久以来都不闻不问,直到现在才想到要来找她。若当初不是姥姥和璇儿救了自己,那么是否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了呢?
易寒莫听出了她的埋怨,心里亦是觉得亏欠于她,神情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的自责,“是我对不起涵月!那时你被高子潺带走,去了南灵……”易寒莫将当初发生在东境的事、而后她在南灵又是如何被迫害坠崖的经过一一告诉给李涵月听。而李涵月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此起彼伏、一起一落。原来,这个人是东境的太子,而自己竟是他的皇妃。被劫往南灵后,她的处境竟然这般的危险,那个叫萧穆遥的人为何处处要至她于死地呢!
听过自己坠江的缘由,李涵月平复了一下有些忐忑的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犹豫的道:“莫……这时候不早了,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若是他们发现我不在殿内,璇儿恐怕是要遭罪了。至于你今日所说的,我会回去以后在慢慢思考的,不管怎样,我这条命是姥姥救起的,我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你容我回去再想想,过两日我会再来找你的。”说着李涵月低头匆匆而去。 回到巫神殿内,她远远就看到璇儿正站在堂中左右转悠着,于是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庞,换上一副笑容跑了过去。见她回来,璇儿急忙问着:“毓姐姐!!!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李涵月故意装成一副疑惑的样子道:“我去姥姥的药阁了呀!怎么?璇儿这么着急找我?”
璇儿一听她是去了药阁,呼得松了口气,走到桌旁坐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毓姐姐你趁我出门,自己也溜出去了呢!”
李涵月上前就给了她一个暴栗,“臭璇儿!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啊!”
————————————————————————————————————————————————————————————
夜里,李涵月躺在玉塌之上辗转反侧的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全是想着白日里从易寒莫那听到的一切。自己当真是那人的妃,由于遭人迫害而坠入江中,而后再被璇儿和姥姥救起……那么,姥姥和璇儿到底为何要欺骗与她呢?又为何定要将自己推向圣女之位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密函
夜里,李涵月躺在玉塌之上辗转反侧的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全是想着白日里从易寒莫那听到的一切。自己当真是那人的妃,由于遭人迫害而坠入江中,而后再被璇儿和姥姥救起……那么,姥姥和璇儿到底为何要欺骗与她呢?她们又为何定要将自己推向圣女之位呢?想着想着,脑海之中频频涌现出一幅幅异样的画面,全是一个红发的女子与那个叫易寒莫的男人。那些画面错综交替,渐渐变得愈来愈快,李涵月只觉得这些景象在脑中不停的翻滚着,好似煮沸了的开水即将泵涌而出。头痛再一次席卷而至,她想要停止思考那些问题,可脑袋中的画面却是不曾停歇,化为一根根尖锐的针尖,一遍又一遍的刺痛着她。无奈李涵月只得蜷缩起身子,双手死死抵住脑袋,一口咬住盖在身上的薄被将那痛苦的呻吟生生抑制住。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无力抵抗,全身已满是汗水,那种痛苦才渐渐的消失。
————西凉京城晌亲王府————
一只苍鹰在王府上空盘旋两周后直直的冲向一处宅院,稳健的停落在一个灰衣老者肩头。老者取下苍鹰爪中的纸条,从腰间的皮囊中勾出一条碎肉喂于苍鹰,而后耸了耸肩,那鹰便展开双翅重没夜空之中。
老者带着从苍鹰爪中取下的纸条来至一间桃木雕花门前,轻叩了两声,听见屋内的人应允后方才推门而入。
“小王爷,东境来的密函!”老者将那纸条双手奉上。
接过纸条,缓缓将之展开,眼珠只那么一扫,眉宇间便肆溢出一道精芒。侧手将那纸条覆于烛火之上,瞬间便化为了灰烬。那人勾起左侧的嘴角,露出里面尖尖的虎牙,“西罗,机会来了。那东境的太子易寒莫竟然在我西凉,身边只有一个随从……冷风!哼哼!”轻笑出声,一把抓来桌前的那坛酒,畅饮一口道:“呵呵,冷风!此人便是杀害了罗澄之人!”
“那……属下这就派人前去探查他们的下落!”
“不用不用——哼哼,他们二人此刻该是住在白玉客栈内!你……回去布置一下,三日后我会与他们二人同在客栈底楼,到时候做得利落一些。”这说话之人,赫然便是冷风与易寒莫在茶楼内所结识的白冉!
“是!这次定不会叫他们活着离开!”老者的灰色眸子中闪过一道锐光,罗澄之死,他定要一并讨回!
老者离开之后,屋内的人由座位上站起,抓过酒坛向着内室而去。来到一张锦塌之前,喝了一口坛中的酒,将酒坛放于床榻边上。伸手抚上床榻侧面的雕花,用力向内一按,那锦塌竟然缓缓的开始下沉,露出昏暗的台阶来。跨下一步迈向台阶,他一步步的向下走去。这密室其实很小,也就半间内室的大小,里面只放了一张普通的床榻,那上面躺着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瞧他的相貌亦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双目紧紧闭着,脸色稍微有些泛白,他双手交叉于腹前,那手中赫然握着一只千年寒莲!!!若不是见不到那人胸口的起伏,还当真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个躺在塌上的人,便是西凉的晌亲王,也就是西凉圣上白棣的哥哥——白晌!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仇深似海
这个躺在塌上的人,便是西凉的晌亲王,也就是西凉圣上白棣的哥哥——白晌!他,亦是白冉的父亲!白冉的双目在触及那人之时显得微微有些迷离,抬手想要触碰那人的身体,可是抬起的手只在空中不住的颤抖着,却迟迟不敢再进一步。是啊!谁也不能触碰这具尸体,就连他亦是不能。因为,他的父王已经死了太久时间,如今还能保存这般模样全是凭借着千年寒莲的功效。父王在这里躺了有十年之久,他不敢保证,若是碰触了那个身体后会发生怎样的后果,他亦是害怕看见父皇灰飞烟灭的样子。
白冉那双迷离的眼里渐渐如醉了一般的朦胧,眼黑外已然的有一些赤红。记得那一年,他才刚满十岁,父王正是风华正茂、意气奋发。当时的储君本是他的父王白晌,只是在先皇驾崩的那天夜里,父王守夜后回到宫中,有些疲惫的捏着眼角推开宫门的那一刻,从他身后忽而跃出几个人影。月光下那些人全是掩着面的,而十岁的白冉此时正躲在父王的书房桌案之下,原本是想要给父王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竟会遇上这等行刺之事。
白冉当时年纪还小,也不懂得武艺,想来亦是帮不了父王的忙。他非常机灵的藏在了高高的宫门之后,透着门缝看着屋外的一切。白晌此时正左右闪身躲过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可没有武器终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提出三成的内力举掌劈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人。黑衣人中掌后吐出一口鲜血,白晌正好趁此良机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由此,形势急转直上,白晌挥舞着长剑与另外的几名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见此情形,躲在门后白冉心里亦是激动,却不想正因如此,不小心碰撞到了宫门发出一声闷响。正是这一响声引起了那名受伤的黑衣人注意,于是他起身向着宫门而去。可是,这声音不止那人听见了,同时听闻的还有白晌!白晌心中清楚,能够躲在那里的除了自己的爱子哪还会有其他人,如是心中一急,挥出一剑后骤然的掉转身形,向着之前的那名黑衣人刺来。他不能让那些人发现门后还有白冉的存在,如此便定要杀了那个已经受伤的刺客。
白晌不顾一切的举剑刺向了那人的胸膛,可是这一出手,他身后的那群刺客又怎会放过此刻这一绝佳时机呢?当白晌抽剑而出的那短短瞬间,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已经置于他的背后,毫不留情的将那一柄柄长剑刺入白晌体内。白晌身心巨震,抽搐了一下缓缓向前倒去,倒下的瞬间,眼珠转动看向殿门。虽然他看不清白冉藏于何处,可是门后的白冉却是看得分明。他忍住泪水,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和鼻,不发出任何的响声。
几个黑衣人走上前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晌,为首的那人检查过后,对着另外几人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