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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需要圣上自行理解了!何为山?何为水?主为何?防为何?圣上还请好自为之!”说完轻轻撇过白棣一眼,捋过耳旁的一缕碎发,缓缓走入药阁之内。她,只是西凉的巫尊。更确切的说来,只是巫族亦或是每个信奉巫氏之人的巫尊。对于红药而言,她可以见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亦可以听到常人所听不见的,只是那些全是身外之事。谁称王,谁任臣,这些又与她何干?所谓‘始’与‘终’,有始便会有终,白棣所种下的苦果,亦要由他自己吞下,这便是天命,谁也改变不了。如今告诉他这些,已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待药阁木门合拢,白棣才紧起眉头疑视着药阁,满肚的疑水。这巫尊所言究竟是为何意?难道不是以水防山,以山而攻之吗?可是她又为何要叫自己好自为之呢?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吗?由巫神殿离开后,白棣便更加的疑虑重重,究竟该如何理解巫尊这两句神旨呢?思去想来,仍是不明就矣,于是唤来贴身太监道:“去传各位大臣,本王有要事与之协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神旨

————合宴殿————

白棣急招众臣,殿下站着齐齐的两排西凉臣子,相互间全是百感焦疑,这圣上究竟所遇何事,竟要急招群臣一同协议?

合宴殿上,白棣见人已然到齐,清了清嗓音,底下顿而再无声响,个个颔首等待着圣上言语。“各西凉众臣,今日急招各位前来乃是为了我西凉近日与东境的战事,想来众臣也是明白,我国与东境间自古便战况连连,不曾间断过。倒是近几年来稍有停隔,上一次战事若非圣女降世又恰逢我军凶月,定是可以一举攻之!咳咳,恩……本王今日也是心系这两国间的战事,东境那里谎称我国杀害了他们的太子,真是口出狂语,无非是来此举兵的借口罢了!”白棣适才意识到自己言语间似有责怪圣女之意,便干咳了两声,借而转移了话题。

“本王因担心此次的战事,特而请拜了神殿巫尊。只是巫尊她……不同流俗、言意深远。这巫尊原话是这么说的,‘水随山行,山界水而止,山为实气,水为星气,土逾高,其气逾厚,水逾深,其气逾大!则山必以水为防,水必以山为主。’本王原本认为,是要以水战主用于防守而以陆战作为进攻,以水防山又以山攻之。”说完,白棣有意停顿了片刻,观察着下面群臣的神态举止。

只见殿下的众臣们全是一副思索模样,有些似是赞同自己所解之意微微的点着头。顿了下,白棣又道:“只是,本王说出这理解之意后,巫尊则是告诉本王‘何为山?何为水?主为何?防为何?圣上还请好自为之!’巫尊叫本王好自为之,哎——这思来想去间,却仍是不明巫尊之意,可是本王哪里做错了?还望众臣能够予之解惑啊!”

“郭傅,你如何看待此事?”这郭傅便是当初奉了白棣之命前往东境参与易寒莫纳妃大典的内阁学士,另外还秘密接受白冉嘱托前去与瑞王进行密议。

郭傅稍稍上前一步,双手拱起道:“回圣上,臣以为巫尊所言是否是意表我军需寻水汽浓重之处,西凉本就湿气浓重,寒季时间较长,若是利用湿气来隐藏我军的实际兵力,引东境兵马入内,而后再一举攻之…….”

“恩……学士说得有理,可…为何巫尊有意提醒本王好自为之呢?”白棣其实对巫尊的这句‘好自为之’格外的上心,不知怎的,总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

“这……巫尊此言或许是提点圣上战事不宜操之过急,即如圣上不宜草草意解巫尊神旨一般。这也只是臣的臆测,至于巫尊本是何意,臣亦是不得而知。”说着郭傅看了一眼白棣,再次低下头来。

随后又问过几位高臣,白棣深锁着眉头久久没有言语,最后只长叹了一声道:“今日暂且这样吧,众臣都散了吧!”

大臣们纷纷退离合宴殿,途中,郭傅走向白冉道:“小王爷,近来安好?”

白冉依旧豪迈,大大咧咧的模样,爽朗一笑道:“好!一切安好,呵呵。”顿了顿,他压低声又道:“只是……圣上似乎为了巫尊所言,不太好过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假意取胜

白冉依旧豪迈,大大咧咧的模样,爽朗一笑道:“好!一切安好,呵呵。”顿了顿,他压低声又道:“只是……圣上似乎为了巫尊所言,不太好过啊!”

“哦?小王爷莫非是知道巫尊的言下之意?”郭傅心下倒是颇为的好奇,其实自己适才所言也不过是急来生智,随口臆测罢了,可……这个晌亲王府的小王爷似乎知道其中深意一般。

“何为山?何为水?主为何?防为何?哈哈哈哈——”白冉没有回答郭傅的问话,只重复了一遍巫尊之言,而后长笑而去。

郭傅看着那个仰头长笑,抑扬远去的背影,心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主为何?防为何?”他低低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忽而双目一睁,难道?郭傅被自己所想震惊过后,晃而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切早有天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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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日,易瑞亲领东境十万大军攻至西凉边城。白棣虽是按照巫尊所言以水防之而以山攻取,可仍是节节败退。一连几日的早朝之上全是怒意升天,最后,由白冉请命前去迎战易瑞。

十月十五,西凉的天气已经非常的寒冷,加上西凉地形缭绕,山地颇多,往往整个上午都是湿雾弥漫。白冉带着三万水兵和七万陆兵行至边城内白水之边,接着水雾命水兵在白水之上铺起竹筏,竹筏首尾相连,恰好可以蔓延至对岸。另一边,与白冉同行的还有西罗的大弟子罗天,此人也是这里唯一见过易瑞之人,于是白冉命其暗访易瑞,两军首脑竟是暗地相接。

巳时将过、午时未及之时正是雾气最重之际,白冉命水兵通过竹筏抵达对岸,而剩余的陆兵由两侧包抄而去。待到午时,雾气渐渐退散,而西凉军已然做好了攻击的完全准备,随着白冉一声弓箭手准备,而后再次发号施令,一支支长箭便朝着东境军而去。两军交锋,东境军被其左右包抄欲往中间攻之,却不想当中亦有西凉水兵,于是更是死伤惨重,最后易瑞下令先行撤退。

由此,便是西凉军在这次战役中的首次胜仗,同时也激发起西凉军一直以来低落的士气,白冉亦是在一时之间成了西凉士兵眼中神圣的存在。这一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白玉城中,圣上白棣亦是非常的心悦,连连的战败后能够一扫雪耻让他对白冉更加赞赏了,心下暗想过去怎从未知晓皇兄还有个如此能耐的儿子,心中竟是隐隐的有些羡慕起来。一连几次的胜仗叫白冉应得军心,这兵权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那么接下来便将开始西凉的溃败之际了!

白冉在一次战役中有意的被敌军刺中一剑,借由这个原因回到京城府中开始养伤。由于西凉军的防守攻势全都向易瑞透露,在之后的一连串战役之中,易瑞可谓是打的得心应手,在十日之内已经攻陷进入西凉中部,不足三日便可直捣黄龙进入白玉城内。

白棣早已急得坐立不安,之前也去寻过巫尊红药,可红药只告诉了他四个字————军心所在!白棣思来想去仍是想不明白,只得在合宴殿内举足不定,他想过这军心也许指的是亲王府的白冉,可是难不成要叫他一代君王前去求他?

第一百八十九章 身孕(上)

在西凉战乱纷飞期间,李涵月仍是整日在巫神殿的后庭中面壁思过,其实她的实际情况并不能算是面壁思过,因为巫尊从来也没有前去后庭看过她,而璇儿哪能管得住李涵月呢!如是这些日子以来,李涵月每日便是睡醒了吃,吃完了再睡,竟在一月的时间里长胖了不少。可总待在一个地方总会让人觉得无趣而闷的慌,而且都一个月的时间了,也不见巫尊来此,李涵月心想姥姥也许早就忘记了也说不一定,而且她也实在是念极了易寒莫他们,想来上次在客栈所见的全是自己过去的朋友吧。也是因为李涵月是个失忆之人,而这类的人又往往在得知自己过去之后会想要进一步的寻回自己的记忆。然而,和过去的那些熟人相处则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李涵月这两日开始秘密留意起璇儿来后庭的时间和频率,抓准了时间便是想要溜出巫神殿去。 而在白客栈这边,由于东境瑞王领兵前来攻打西凉,而起兵的缘由居然是因为太子之死,这可把易寒莫给弄糊涂了,自己分明是好好的,难道这只是父皇想要攻打西凉的借口吗?可是这个借口却是疑点太多。首先,父皇怎会在他不在东境之际草然做出此等的决定。其次,这个借口……若是以太子之逝这一借口,那么日后这东境要以何人端坐皇位,父皇不是一直都想要让自己继承皇位的吗?那么,又怎会以这样的借口来攻打西凉呢?

在易寒莫的客房边相连的便是高子潺和芊云的房间,再接着的是萧穆遥的房间。自从那日李涵月离开之后,萧穆遥那颗多疑的心便颤颤不安起来。当时李涵月对高子潺说‘哪天我若是想起来了,再找你算账!到时你可不许抵赖哦!’时时回荡在萧穆遥的脑海之中。是啊!如今李涵月的确是失忆了,可是难保将来的哪天她不会全部都想起来啊,到那个时候,若是叫子潺知道当初是自己在暗地里杀害了李涵月,自己到那时该要如何面对子潺呢!

可是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见到李涵月的身影,而且从易寒莫的口中得知,李涵月如今成了这西凉的圣女,地位在西凉是举足轻重的,而且巫神殿又深处皇宫之内,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进入的,自己要以什么方式解决掉她呢?思及之间,听闻有人以掌拍击着他的房门。萧穆遥走去门前,轻开启房门,见芊云正一脸担忧的立在门口。萧穆遥微微一笑,温文和蔼的道:“芊云?你…….前来是有何事?”

芊云面色不太好看,立在萧穆遥面前轻声道:“大皇子……可以让芊云进屋说吗?”

听她这么说,再看她那有些紧张的神情,萧穆遥点了点头让芊云进屋,而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芊云一手捂着胸口,撑着桌子缓缓坐下,见萧穆遥在对面坐下后,有些胆怯的道:“大皇子,芊云……芊云想要先行回南灵去。”

“恩?怎么了?因为见到了那人,你……害怕见着她?”萧穆遥以为她是因为害怕见到李涵月,所以才会如此。

芊云一听,先是一阵疑惑,而后明了萧穆遥所指之人,也许的确也有李涵月的因素在其中吧,可是她想要离开的原因并不在此,这些天她总会没来由的心慌,刚想开口否定,说只是自己身体不适的,没想到话还没有出口,才张了张口便感到胸前一阵恶心,硬是一扭头背对着萧穆遥干呕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 身孕(下)

芊云一听,先是一阵疑惑,而后知道萧穆遥所指之人,也许的确也有李涵月的因素在其中吧,可是她想要离开的原因并不在此,这些天她总会没来由的心慌,刚想开口否定,说只是自己身体不适的,没想到话还没有出口,才张了张口便感到胸前一阵恶心,硬是一扭头背对着萧穆遥干呕起来。

那股恶心稍稍有些缓解,芊云满面通红的捂着嘴低下头不敢去看萧穆遥,闷闷的道:“大皇子,对不起,芊云真不是有意多事的,只是这几日总是这般,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芊云是不想在这里造成子潺的困扰。”

萧穆遥疑惑着看了看芊云,而后舒展眉宇道:“你将手给我!”搭着芊云的脉搏,随着那一下下的跳动,萧穆遥的心亦是随之舞动一般,留在嘴旁的笑容更盛了一份,满面关爱的看向芊云,“呵呵,丫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吗?”

见他这般面露喜色,芊云更是不解了,愣愣的摇了摇头。

萧穆遥站起身来,挠了挠芊云的脑袋,笑道:“你啊!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还这般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