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了百鬼鼎这个威胁在,想来,小鬼头不能再偷懒了。
温瑜心情不错,缓步走过去,把刚突破一个小境界一时无法适应而浑身无力的小鬼头抱起来,不紧不慢地入住下一个客栈。
福来客栈的老掌柜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月光下,一团白影和一团黑影。
老掌柜脸色一白,浑身打筛子似地不停地抖,想着,他岁数大了,黑白无常来收他了。
林和玉:“你看你把老爷爷吓的,魂都快离体了。”
温瑜:“还有十天寿命,魂魄已有离体征兆。”
温瑜抱着小鬼头进入客栈,找到一间干净阴凉的房间。
老掌柜被这一吓,没了一点睡意,失眠了大半夜。天未亮,起身,给家里供奉的家仙上香,再喊来儿子和儿媳妇,分家,分家产。
把身后事全部处理好了,老掌柜带着还未娶媳的小儿子来到客栈,安心地等着黑白无常来带他走。
小儿子有了心理准备,十天后,按照老爹生前的要求,有条有序地举办丧事。
老掌柜的魂魄离体,终于有胆量去敲一敲地字三号房的门。 温瑜开门,看老掌柜。
老掌柜恭敬地跪下来磕一个头,“我已无遗憾,可以走了。”
林和玉从温瑜身后露出一个头,笑着摆摆手,“能带你走的正在客栈外等着你。”
老掌柜惊讶。
林和玉笑嘻嘻:“我们来借住您的客栈,而您又恰巧接近死亡,不小心看见了我们。”
老掌柜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
他在客栈守了一辈子,迎来送往无数个客人,不是瞎子,能让黑白无常不敢进客栈的定然是更有地位的。
林和玉扯扯温瑜的腰带,“我已经在这里玩了十天,能逛的地方都逛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办完事?现在能不能走?”
温瑜:“再等一天,你能看到一场有趣的大戏。”
林和玉眯眼,“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温瑜掐她的脸蛋,声音温润柔和,“小可爱,注意你的言辞,祸从口出。”
林和玉:“您做了什么行侠仗义的事?”
温瑜笑着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爷就喜欢小可爱的这份机灵。”
林和玉挤出一个假笑,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袖笼里,对百鬼鼎进行了深入按摩。不意外地,换来了腰间的一阵滚烫。
一日后,河平镇两大家族抛开了脸面,真刀真剑地厮杀。
河平镇的商户迅速关门躲藏。
河平镇一改往日的热闹,空荡,寂静。
四大城门关闭,来河平镇进货的小商小贩被关在城门外交头接耳,猜测两大家族又打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又是哪个小商户会在他们打架后倒大霉。
温瑜提着小鬼头飘到高处,淡漠地看着底下的厮杀。
林和玉看着他嘴角挂着的一抹笑,小心翼翼:“主子,他们怎么得罪您了?”
温瑜:“欠钱,命偿。”
林和玉想起臭男人死前查出的那笔军饷线索,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主子,这是您挂心的最后一桩事儿?”
温瑜笑着拨弄了下她的耳朵,“差不多吧。”
林和玉正气凛然:“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军饷也敢抢,他们的心真黑。”她主子的心也是真的狠。
河平镇的两大家族的老封君是伺候老昏君的嬷嬷,背靠皇帝,又有这笔贪墨的军饷,只用一年便打压了河平镇的老乡绅成为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
这几十年,两家蛮横地把持着河平镇的商税,他们上交到国库的商税只有他们收取的五分之一,两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家产比国库更多。
几十年前,两家关系亲密无间,几十年后,两家子孙都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东西,看上同一个美人或者为了争夺一件好物而大打出手的事情时常发生,几十年的私仇积累起来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
下面的死人越来越多,死的却都是两大家族买来的打手,真正的当家人一直缩在最后面。
往年他们也是这般,买来的打手都死了,他们也就散了,然后再买打手,再在下一次的泄愤厮杀里成为牺牲品。
林和玉时刻跟进底下的战况,分析,“火快灭了,得再倒点油把架火的人也烧进去才行。” 温瑜笑,“小可爱,你真坏。”
林和玉掐着兰花指,柔柔弱弱地捶一下他的胸,“坏人,人家是还不是为了你。”
温瑜大笑出声,“你这个动作有了头牌的神韵。”
林和玉小兴奋,“是吧,我盯着幽兰姑娘学了三天。”
温瑜笑的一时停不下来,断断续续地追问:“你跟她们学这些做什么?”
林和玉抛过去一个媚眼,娇滴滴,“人家当然为了更好地伺候主子。”
温瑜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推开她的头,“妖里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