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少果然足够认真。
因为双方的体力差距,池回很快便被对方亲的手脚发软,意识朦胧间,他只能随波逐流,跟着男人的节奏在欲|海浮沉。
拥吻、缠绵、舔咬、爆发……昏暗的暮色里,池回只觉得自己像是夏日里的蜜桃冰淇淋,被太阳剥离出了所有牛奶,只剩下一汪温热的水。
太久没有尝过如此煎炒烹炸样样齐全的大餐,黑发青年陷在软和的被子里,求饶般地抬起手来:“够了……我不行了……”
偏生霍绍钧此时对某些字眼格外敏感,没能听清青年完整的低喃,他挑起眉梢,更加卖力地挥洒汗水:“说谁不行呢?!”
反驳的话被汹涌的海浪一下下撞碎,池回鬓发尽湿,眼角滑下几滴生理性的泪来。
仿佛打定主意要向青年证明自己的“能力”,霍二少花样百出,直到天光乍破方才休战,池回喉咙哑得不成样子,只想一脚把对方踹下床去。
可他实在是太累了。
那种身不由己的快乐,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系统商城出售的物品向来质量过硬,第二天一早,主卧的床上便又多了个病号。
厚重的窗帘将所有扰人的光线尽数挡在屋外,池回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又错过了上班。
眼疾手快地阻止青年去拿手机的动作,满室昏暗中,霍绍钧鼻音闷闷地感慨:“真好。” 没有工作缠身,没有亲友上门……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有的就只有他们彼此。
“笨蛋。”说话的音量细若蚊呐,池回瞥了眼所剩无几的倒计时,确认这个道具没有给对方带来太大伤害。
度数不高的银边眼镜安静躺在床头,黑发青年线条流畅的眉眼,此时看着竟有几分柔软,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对方的手指,霍绍钧情之所至,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宝贝,我们结婚吧。”
结婚?
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原本的剧情,池回压下心底微妙的雀跃,尽量自然地应声:“又说什么浑话,我们不是早就结过了吗?”
“那不一样,”遥遥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霍二少斩钉截铁地回答,“当时我对这桩婚事毫无期待,最多只走了五分钟的过场。”
“现在我们两情相悦,当然要把欠下的都补回来。”
“……可这样做算不算是二婚?”明明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牢记男人昨晚兽行的池回却还是故意调侃。
“不算不算,对象没变怎么能是二婚?”误以为青年是真的在意名声问题,霍绍钧认真地思索起来,“我记得霍家的祖籍好像不在b市,晚点我去翻翻族谱,要是其他人问起来,就说按照规矩,还需要在老家补办。”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男人的嗓音忽地一沉:“不过说老实话,现在回忆起那场婚礼,我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遗憾。”
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对于先前那个主动上门提出联姻的“殷越”,他只觉得陌生且看不真切。
直到白金会所针锋相对的初遇,霍绍钧才真正注意到对方,同时发觉青年的形象日渐清晰起来。
明明长相和身材没有任何改变,可他就是能分清其中微小的差别,对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带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换句话说,他的心里有一道高墙,准确地将前后两个殷越分割开来。
墙外是过去的殷越,墙内是现在的宝贝,假若青年此刻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霍绍钧非常确定,自己绝不会再像这般义无反顾地向对方求婚。
这话乍听起来酷似拔x无情的渣男,但霍绍钧潜意识里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迟迟没有等到青年接话,他低下头,这才发现对方早已红了眼圈。
“对、对不起……”重回那夜在山脚下看着青年掉泪的心慌,霍二少不假思索地认错,慌张之余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没缘由地,他就是觉得对方这两次的情绪格外真实。
来不及去够床头的纸巾,男人急急忙忙地献出自己的袖子:“别哭,宝贝你别哭了好吗?全都怪我,说起话来没个分寸。”
然而池回却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泪,霍绍钧的语气越是温柔,他就越是想哭。
数百次的刀斧加身毒酒穿肠,0527本以为自家宿主早就被任务磨炼得钢筋铁骨,可直到对方无端被老霍一句似是而非的确认弄哭,0527才恍然惊觉,那些藏在青年平静表象后的脆弱。
尽管身处上位世界的快穿员可以随时终止任务死遁离开,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它家宿主恐怕早已无法抽身。
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任务留在小世界,面对失去记忆的伴侣,池回无非就是在赌对方的心意不会因为轮回转世而改变。
还好,他赌赢了。
无论在哪一世,对方都愿意给他一场专属于池回的婚礼。
哪怕是所有世界里看似最不靠谱的霍绍钧,也能准确分辨出他与原主的区别。
“我没生气,”眼见男人急得好似热锅上乱转的蚂蚁,池回抬头,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就是……”
胸中无数复杂情绪翻涌,他破涕为笑,终是选择了占比最大也最重要的那个:“我就是高兴。”
高兴你我二人在三千世界兜兜转转,最后却还能相识相恋并拥有彼此。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心疼地顺着青年的脊背,霍绍钧倾身,轻柔吻过对方盈泪的羽睫,“讨厌婚礼咱们就不办,以后别吓我了好吗?” “没有讨厌,”摇头止住男人一叠声的自责,池回按住对方的肩膀,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霍绍钧。”
“我答应你的求婚。”
以池回的名义。
道尊的小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