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床上,真心实意地求饶:“我我我给你上供零食玩具,给你钱,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弄来,我都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狗命成吗?”
小孩似不满,嘟囔着说:“可我只想有人陪我玩啊。”
黄毛可是哭惨了,含着泪心里吼——不,你这是要我的命!我吓到窒息了!
他剧烈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但整个圆滚滚的被窝都透出了极强的拒绝意思。
倏地,有什么戳了戳他的背,隔着被子,透来阴森森的冷意。
黄毛顿时僵住!
那是鬼娃娃的手指!
黄毛觉得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了!
这时,床边小孩叹了口气,似有些委屈地嘀咕:“真无聊。”
然后脚步声响起,拍着皮球的声音,咚,咚,咚——渐行渐远,直到模糊听不清。
……走了?
黄毛不敢置信,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地逃过了一劫。但他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即使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声响,也还是不敢掀开被子。
他打定主意就这样藏着直到天亮了。
危机疑似暂时散去,黄毛受了不小的刺激,整个人神经紧绷,拳头捏紧,额头都是湿汗,也不可能睡得着了,反而有心思想东想西。
比如吐槽,那儿歌真是,还讲究一家人最紧要就是齐齐整整,在地下有个陪伴是吗?
而且,别说,那鬼娃娃还算乖巧,不陪她玩就自个儿走了,也没缠着。
再想想,日记本里说到的小女孩,该不会就是刚刚的鬼娃娃吧?被继母虐待,亲生父亲无视不管,也未免太可怜了些,又联想到现实世界里多少可爱的小女孩是家里人的心尖肉小宝贝,被宠大的小公举……
对比之下,黄毛心里火又上来了。
虽说他还没稳定下来结婚生小孩的意愿,但对于那些幸福家庭还是很尊重的。帮会里就有无形的共识,见到孕妇自觉掐灭手里的烟,不能大声说话吓到人,在小孩面前要注意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