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丽和那些搞欺凌的熊孩子很不一样,瘦瘦弱弱,还有点怕生,不爱说话,所以谢白对着她,不自觉就放柔了声音,怕吓着她。
小丽丽果然没有应他,依旧自己一个人盯着墙出神,怀里紧紧抱着兔子玩具。
谢白觉得不太对劲,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墙上挂着一幅水彩画。上面画着青青草地,清澈的河流,一个戴着草帽的孩子在那里奔跑,只留下一抹背影,鲜艳的红色裙子。
这应该是一副氛围很愉快美好的画,但用的色彩都太暗淡了,草是枯萎的黄色,河流是灰绿色,天空也满是暗沉的霾雾,不见一丝光明。唯一的亮色也就只有那个孩子的红色裙子,红得刺目,却感觉不到活力生机,反而阴森森,透着丝丝渗人的诡异。
谢白皱了皱眉,凭着直觉,就不太喜欢这幅画。
可旁边的小丽丽却像是着了迷,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失了神。
谢白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感觉到纤长的眼睫毛在掌心抖动,然后小丽丽握住他的手,轻轻把挡在眼前的黑暗隔开了。
小丽丽歪着头,一脸困惑地看向他,眼睛澄澈透亮,十分清醒,没有一丝被迷住的恍惚。她看了一眼周围,似乎还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周围黑漆漆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抱紧自己的小兔玩偶,有些害怕起来。
谢白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伸手手说:“走,我送你回房间。”
小丽丽有点愣愣地看着他,皎洁似乳的月光洒落下来,在眼前的小哥哥脸上晕出淡淡的银光,他漂亮得像是个会发光的天使,就像书上里写的那样。
她不自觉看呆了,还有点害羞地微微低头,犹豫地伸出手,慢吞吞地牵住了漂亮小哥哥的手,另一只手抱紧了玩偶。
谢白被她怯生生的乖巧眼神看得心里一软,他向来对那些软乎乎懂事乖顺的孩子很没辙,不自觉就想多照顾。 于是,他就亲自牵着小孩回了房间,给她盖上被子,拍了拍,让她好好睡觉,做个好梦。
第二天一早,所有小屁孩都起床了,一切看起来和往常的普通日子没有任何区别,只除了……
好几个小屁孩走路的姿势非常古怪,跟南极纪录片里的企鹅似的,两条腿怪异地分开,走得慢吞吞,一步一个脚印,身体还会晃一晃。尤其是从后面看着,喜感得不要不要的。
谢白正刷着牙,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企鹅小霸王,撅着个屁股,走路一摇一摆,当场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小霸王一下黑了脸,要气死了。
谢白浑不在意,气定神闲地漱口,打湿了毛巾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