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衣下地,活动着手腕脚腕,心想要去找亦然道谢,鬼使神差般走到了澈师兄的反门口。
果不其然,亦然就在他房中。
免不了黯然难过一番,我调整着面部表情,刚台手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低喘轻吟……
脑中“轰隆”一声,一片空白,比五雷轰顶还要让人震惊。亦然住在澈师兄房中这件事我早己见怪不怪。但却从未想过……从未想过他们…… 胸臆中的空气仿佛被人抽空,堵着难受,似乎每呼吸一下都耗尽全部力气。我僵硬着收回受,轻按在心中,苦涩的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江若辰,不是要决定退出了吗?为何还要觉得难受?亦然是快乐的,澈师兄对亦然也是呵护备至,人家两情相悦,甚至、甚至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你,还想怎样?
踉踉跄跄的朝原路返回,魂魄早已失了大半。我再也迈不开步,斜倚着亭台的石柱缓缓瘫坐在地,仁眼里的泪水肆虐。
男儿有泪不轻弹。
流血流汗不流泪。
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爹爹,若是真的真的很难受,从心底直到灵魂深处的难受,比病发作时的难受还要难受万份,孩儿能不能任性一次?
哭过,是代表爱过吗?
哭过,是代表在乎吗?
哭过,是代表不甘吗?
可是,爱过又如何?在乎又如何?不甘又如何?江佑辰,你能做什么?
好不容易安抚了情绪,我擦干眼泪,整理好衣衫,准备回房休息。蓦然看见一条金龙横冲直撞地从赫连澈房中飞出,朝我的方向掠来。
似乎……带着一种决绝的苍凉和倔强,隐隐透出一丝绝望。
如我一样。
脑中轰然闪过爹爹的话:日魂之所以称之为日魂,是集中了阳气之魂的至高神兽——龙才有的称谓。
日魂,龙,亦然……亦然!
莫非,亦然真的是龙?
天……我跃出亭台,堪堪躲过被亦然撞烂的亭台碎片砸中的命运,侧身跟上。
如果亦然真的是龙,那么……突然变成龙身,不只是赫连澈被吓一跳,亦然也会不敢置信的。
所以,他才会这么疯狂的想要逃离。
逃离赫连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