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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染心底微震,眼前这双摄人的桃花眼点染着危险的迷惑性,他漆黑的瞳色深沉不可见底,却让人莫名地难以拒绝,甚至想要去信赖。

    尽管他问的是她从来都不喜欢谈的事情。

    她试图想要开口,可就在这刹那间,噩梦里那些地狱般的火舌仿佛又缠上了她,将她包围、吞噬

    卫染身体轻轻打颤,最终只是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你沈砚皱眉,望着她鼻尖沁出的点点冷汗,迟疑着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听有人在教室门口大声嚷:

    砚哥,你怎么

    边凯的声音戛然而止,站在门口看看他们两个,摸着脑袋哎呀了一声,突然开窍似的向退了一步。

    可是还没等他识趣地彻底离开,卫染已经从椅子上弹起来,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逃命般跑出教室去了。

    边凯扭头目送她光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不由张大了嘴,半天才道:原来咱们天才妹妹体育也挺不错的啊,这跑得跟兔子似的。然后他顿悟似的回过头看沈砚,一脸震惊,我说砚哥,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然而沈砚只是幽幽斜了他一眼:闭嘴。

    *

    卫染被冯师傅接回沈家,和姜姨打过招呼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随手抓了本练习册出来开始做题。

    唰唰连过了二十几页之后,她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要是让别人知道这种奇葩的解压方式,大概会惊倒一片,不过对卫染自己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实她也不是天生就那么喜欢做题,只是练得多了之后她发现,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

    有的时候,她真的需要什么都不想。

    *

    然而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卫染再次发现,想要什么都不想也没那么容易。

    这是自她到沈家以来,第一次看见沈砚晚上回家吃饭。

    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和沈文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尽管这父子俩坐在餐桌相隔最远的两端,毫无眼神交流,就像两个在饭馆里被迫拼桌的单人食客。

    卫染也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在沈文山手边坐下。接下来这顿饭就在完全的沉默中进行着。

    她觉得这对父子真是古怪极了。

    在这诡异的沉闷气氛中,她夹起一片糯米藕往嘴里送,由于心不在焉而十分不幸地,狠狠咬到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