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到自己被绑架的零用钱和前途未卜的命运,不由像小动物一样呜咽着,在柔软的熊肚子上蹭了蹭。
*
条件反射?沈砚斜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微拧了下眉,就只是这样?
电话那头传来陆行川不带温度的声音:什么就只是这样,你对这四个字是有什么误解?
巴甫洛夫的狗?沈砚虽然没把生物学好,多少还是有点印象。
陆行川默了片刻,四平八稳地道:没有鄙视你的意思,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个。
沈砚: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陆行川说话的方式,这么多年下来不习惯也只能习惯了。
陆行川平静地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人都是巴甫洛夫的狗。你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沈砚:
真好,一点都不像在骂人。
谁让这是他亲表弟呢。
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于是沈砚把某句教坏小孩子的脏话嚼了嚼又咽了回去,很有风度地一笑:我当然不会有这么天才的想法,或许你可以指教我一下?
那条狗一听见铃声就会流口水,因为在它过去的经历里,铃声一响就会有人给它喂食,导致它把铃声和食物联系在了一起。陆行川顿了一下,就像是你一看见舅舅,就会脸色难看、浑身难受,因为过去的经历让你把舅舅和舅妈的死联系在了一起
陆行川。
沈砚打断了他,他并没有发火,语调在平淡中却透出到此为止的警告意味。
一阵沉默后,陆行川在电话那头道:抱歉表哥。
沈砚听不出他有什么真正抱歉的意思,不过他也早就过了会和陆行川这种人计较的阶段,只是明确干脆地告诉他:我今天不是要和你说这些,换个例子。
好。陆行川同样很干脆地答应,不慌不忙说了下去,上世纪早期有人做过一项实验,他们找来一个九个月大的婴儿,把一只无害的小白鼠放在他身边,一开始他并不害怕。后来婴儿每次抚摸小白鼠的时候,实验者就用巨大的响声把他吓哭。这样几次之后,哪怕没有响声,那个孩子只要一看见小白鼠就会被吓哭。
沈砚皱眉:九个月大的婴儿?拿来做实验?
果然他这个变态表弟,能举出来的例子都是变态的。
这不是重点。陆行川道,重点是随后那个孩子不仅仅害怕小白鼠,他的恐惧开始扩展到其他毛茸茸的东西上,比如小兔子、毛绒大衣、圣诞老人的面具你明白了吧?
沈砚微微变色,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