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染怔怔地没有动:可是我现在不能回去。
又怎么了?
卫染垂下脑袋,看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心虚:我已经逃课了呀。
沈砚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就这种乖宝宝,怕是真不敢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进教室吧?
然后他反应过来,黑眸意味不明地审视着卫染,像她这样从来不出半分差错的乖孩子,竟然逃课来找他?
或者,再换一种说法就是专门为了他逃课?
明明他没有要求她做任何事,但在领悟清楚这一点的时候,他心里却觉得像是欠了她什么,以至于态度没法再强硬起来。
最终只能他万般无奈地叹一口气:那随你便吧。
卫染又瞄了他两眼,随即小心翼翼地往窗外一张望:这里风景真不错,怪不得你总是喜欢呆在这儿。
沈砚冷哼而已,以前他经常到这儿来并不是为了看风景,不过是因为这个角落人少通风好,抽烟时比较方便。
当然,出于某些原因,他已经戒了这个不良嗜好。
想到这里,他眼角一斜卫染真是,麻烦。
然后他就默默地一挪身子,把视野最好的那半边窗户让给了她。
*
不久之后,沈砚发现了更麻烦的事情。
明明卫染就像棵安静的小植物一样,在他身边看窗外的景色,他却越来越觉得不安。
他强迫自己也做出看风景的样子,把视线锁定在窗外那些奇形怪状的云上,似乎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多么有趣。但不自觉间,余光里却已经都是那只面带忧愁的小姑娘。
她默默咬着唇,总是一副想说话又不能说的样子,说不出的失落委屈。那双大眼睛在无声中还有一点谴责的味道。
就好像有谁弄脏了她心爱的玩具熊。
沈砚不知自己怎么就会想到这么奇怪的比方。
不声不响的二十分多钟过去,沈砚却难受得像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有几次他都想先行离开,让她自己看风景好了,可想想要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又不怎么放心。
而她只是把唇咬得更紧了,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忧郁的阴影,让人恨不得立时不计代价把她的忧愁抹去。
沈砚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中毒了。
终于他再也沉不住气:说吧,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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