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不防她能说出这样的话,默了片刻,审视着眼前看似柔弱稚嫩的小姑娘。
原来她也没有那么傻
不,应该说更傻了。
明明知道讨不了好,还是坚持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一丝不苟,一意孤行。
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人?
她要么就是从来没有遭受过真正的挫折,要么就是在遭受过太多之后,内心已经强大到不受侵染
以卫染的身世,沈砚无法相信是前者。但面对着这么一个纤弱的少女,他也无法想象是后者。
他心头百味杂陈,先前的火气却渐渐熄了,态度在不知不觉中便软化下来。
最后他低眉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不用还了,我会处理。
卫染茫然望着他。
这意思是,他决定收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不觉得放心,反而莫名地恐慌
甚至在这一刹那,她几乎有一股冲动,想马上把那几封信从沈砚手上抢下来,让他不要看
最后,她没有动,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既然沈砚要收下,那这就是他的东西了,只有他自己才有权处置,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垂下眼睛,自以为遮住了神色中那一瞬的黯淡。
沈砚扫过她不自觉抿紧的唇,意味不明地低哼了一声,然后把手里那三封信一并拍到了后排边凯的桌子上。
卫染懵了懵,这是什么操作?
却听沈砚不咸不淡地吩咐:和以前那些一样,用碎纸机碎掉。
其实他经常收到这种东西,一般都会处理得干净不留痕迹,对自己对别人都好。只是刚才心烦暴躁,懒得麻烦,也就没想那么多,觉得随手丢了最解气。
你怎么不自己买一台?边凯抱怨着,我家那台碎纸机吃了那么多写给你的甜言蜜语,我怀疑再这样下去,连它都要爱上你了。
沈砚皱眉:哪来这么多废话。他平时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酒店里不回家,又怕麻烦,自然不会多添置不必要的东西。
不过边凯嘴上是这么说,那双八卦的眼睛亮了亮,倒像是挺感兴趣的样子。一时间他作业也不赶了,拿着那几封信就端详起来。
卫染见他似乎有意要拆开看看,急忙制止:这是写给沈砚的。
边凯不以为然:他不是给我了吗?以前那些我也不是没看过。我还见过有妹子用文言文写给他的呢,可惜了,那么有才华的妹子,也不想想他能不能看懂。真不知道这些妹子都对他是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