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念头尚未完全清晰,她看着沈砚再次向兔耳朵伸出去的魔爪,刚才下定的决心忍不住动摇,脱口而出:你吃掉它就没有耳朵了!
沈砚的手顿住。
卫染把脑袋垂得很低,声音小小的:没有耳朵多可怜呀。
沈砚侧头审视着她,所以她是喜欢这个糖果的造型,所以不忍心吃是吗?
可是做得再好看,这也是吃的东西,不吃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经卫染这样一说,他再瞧瞧那天真无邪的小兔子,想象它被吃掉一只耳朵、一个眼珠的场景,竟也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了。
早知道就不要订做成这种形状了
卫染见他犹豫了,心里提起希望:你喜欢吃糖,我下次专门请你吃行么?你要吃多少都行。
沈砚眼皮一动,漫不经心地回答:那行吧。
卫染总算松一口气,趁他反悔之前赶紧重新把盒子盖好,挪到不显眼的地方。
等她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才发觉不太对,明明是沈砚不请自来,莫名其妙闯进她房间里,吓得她差点灵魂出窍。
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和平地和他对话?
为什么他问一句就答一句,跟受审似的?
为什么最后还莫名其妙就要请他吃东西了?
卫染内心差点要被自己蠢哭,强行找理由解释,不不,她刚才只是因为措手不及,影响了发挥
她尽力把心定了定,让面色冷下来: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么?
沈砚没有动,他像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从容问:我就是来问一句。这么晚了你还开着灯?
卫染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光。
卫染想起来,她刚才收完那份意外的礼物之后,的确是忘了把门关好,房间里的光线可能是透了出去,打扰到了沈砚
但随即又觉得不对,沈砚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她狐疑地看着他:那你白天在教室里是怎么睡的?
沈砚:你也会说那是白天,我说的是晚上。
卫染:
沈砚:晚上有光我就睡不着。
虽然她觉得这人八成就是来故意找茬的,但这毕竟是沈砚的家,他又不常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