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状态,抱歉地向韩冶笑了笑:多谢了,不过改天吧,我现在是有点事情要做。
韩冶答应了一声,但没有马上转回身去,看向沈砚的眼色明显不太善意。
卫染也不好明着赶他,只能窘迫地低头,看沈砚刚才指给她的那道题。
她刚扫了第一眼,心情就更觉复杂了。
她发现沈砚摆在她桌上的这本册子,正是前段时间她塞进他课桌里的数学竞赛资料。
当时她从李克胜那里拿来多余的一份资料之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能当面交给沈砚,而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放进了他课桌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总归是做了。
那之后沈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卫染也从来没见他看过这些东西,她本来以为,他多半是还没有发现
可他方才确实动作很流畅地从课桌里抽出了这本册子。
如果说只是随手拿的,为什么又恰好摊开在这一页?
眼前这道题分明就是,韩冶刚刚说要讲给她的那道题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吧?
卫染搞不懂他这算什么意思,只是这道题她自己真的还没研究明白,眼下也只能老老实实承认:这个我不会呀。
沈砚似乎惊讶地挑眉:一点都不会?
呃
不会可以现想。
韩冶看到这里沉不住气,插嘴道:她都说了不会,你逼她干什么?我真想听我可以给你讲。
他显然觉得沈砚不是真的想听题,这就是在故意找卫染的麻烦。
这道题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无数复杂的计算才终于攻下来。就算沈砚不懂,光是看看题干的繁复程度,也该有点感觉,可他居然非逼着卫染现场想出来,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韩冶本是有心挺身而出为卫染解围,却听沈砚淡淡哦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同桌比你笨?
韩冶一噎:我哪有这个意思?
沈砚眸底微凉,居高临下的意味更强:最好没有。
韩冶明知他这样曲解自己的话,是在存心挑拨,可被沈砚犀利的目光一扫,心里瞬间还是虚了一下。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道题不是典型的题型,其实真正在考场上碰上的概率极低。他之所以心甘情愿花费这么多精力在这上面,主要还真的就是因为,上次卫染说过她不会这道题。
他隐隐是想在某些方面超过卫染的,哪怕只是在这种微不足道、根本没有实际作用的方面
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想把卫染比下去。只不过男生在喜欢的异性面前,总会有那种根深蒂固的表现欲而已。
他想要证明自己,其实更想证明的是,其实他和卫染才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