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骁勇善战,可以一敌百,是吗?”聂嘉斜靠在步撵上,捻着酒杯漠然笑道。
司空寒自谦道:“大王抬举了,都是些边关流言,当不得真。”
“王兄,左先锋不仅骁勇,而是智勇双全,臣弟在边关亲眼所见,左先锋一剑出即百人死,武艺高绝世间罕有,且用兵如神严守战线齐人一步难进。有左先锋和诸位将军在,王兄远在涿鹿,大可高枕无忧了。”君长悦趁机向御座进言。
他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把司空寒捧吹得犹如枭雄在世丝毫不比其他武将差,却只是一个区区左先锋,难免委屈了。原世界中君长悦也是这样和君长生说的,君长生见自己臣弟如此青睐杜宇贤,便直接将他破格封为归德将军,手握西北军权,无形中将自己的命也由此搭了进去。
此时王座上的小国君已经换成了聂嘉,他只是抬眼懒散地看了君长悦一眼,并未搭理他,随后轻轻哼出一个懒怠的音节,道:“你擅使剑?”
司空寒跪在御座下应声:“回大王,略通一二。”
聂嘉笑了笑,时谌立刻抽出一把软剑哐当扔在司空寒面前。
只听小国君兴致盎然道:“耍给本王看看。”
司空寒背脊僵住,他低着头,无人能看到此时他眼中烈火般的仇恨和屈辱。他即便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左先锋但也是立功归来,他在前线出生入死到了王宫竟然被当成戏子要舞剑一番供他取乐?!昏君就是昏君……他把边关战士当成了什么?
同为武将,云麾将军很是理解此时司空寒的心情,对此也是微皱了皱眉,但并未站出来说什么,毕竟是大王的吩咐,换作别人指不定还会以能在大王面前表现自己而感到荣幸呢。
司空寒心高气傲,屈辱得双目赤红,一时没有去捡那把剑,偏偏此时一道单薄却热情的掌声噼啪响起。他抬头一看,竟是君长悦在席中兴冲冲的鼓起了掌,甚至还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司空寒心里一堵,像是被当众抽了一耳光。
聂嘉在君长悦鼓掌的时候险些笑出声来,司空寒那一脸的憋屈他都没看见,为了让司空寒能好好在自己面前表现一番,竟然也同自己一样把他当成了一个戏子全然不顾他身为武将的尊严。
有静王开头,朝臣们便也跟着拍了拍手一副期待这后起之秀表现的模样。最终司空寒只好顶着一众掌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作揖道:“微臣献丑了。”
若是不拿玄甲来比,司空寒的确称得上是武艺高绝,一把冷剑在他手中犹如一条活龙,抖出滴水不漏的银光,随着他的身姿翻飞,招招凌厉,带着不动声色的赫赫威慑。
席间的武将见了不禁自惭形秽,这左先锋能在此次西北大捷中拿了头功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是自己上去与之一比,恐怕不出三个回合就要被拿下,此人的确可堪大用,想来不久之后必是司空寒大将军一般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和大王身边的玄甲统领一比是怎样的结果,若是他能赢了玄甲,那司空寒也是比不上的。
庆国公在席间看着,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司空寒心中屈辱,手握兵刃恨不得杀上御座,他舞着剑,密密咬紧了牙齿,剑绽寒芒,穿云刺雨,一步登上御座寒剑顿时横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