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迅速把控了鹿台关口,鹿台百姓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眼中闪烁着惧怕和仇恨,低着头不敢看那马上的暴君一眼。
军师被时谌卸了两条胳膊,此时被一名玄甲押上来,跪在聂嘉马蹄下。
“屠城。”聂嘉轻声说。
刹那间绝望的惨叫充斥了整个城池。
“君长生!你如此歹毒狠绝,必定会有报应的!”军师愤怒含泪,痛苦地嘶吼着,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那片鲜红温热的头颅。
聂嘉居高临下地低垂眼眸,用刀尖挑起军师的下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鹿台的去留,全凭你的答案。你方才若是乖乖降了,鹿台的百姓何须一死。”
“你滥杀无辜,必将……”
军师用牙齿磨出来的一句诅咒还没说出口,就被姬佳容上前狠狠用刀背抽了一耳光,这啪地一声下去,军师脑中激荡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滥杀无辜?齐锦羽之所以会舍弃丹阳郡那个瘟疫之城,就是你这只狐狸出的主意吧?若不是大王及时遏制瘟疫蔓延,你可知凯旋城要死多少人?怎么就你齐国的百姓是人,我燕国百姓就是可以随意屠杀的牲口了吗!”姬佳容咬着牙目呲欲裂。
“清点粮草,打扫战场。”时谌跨上战马,将聂嘉环抱在怀中,夹了一下马肚往长街深处策马而去。
将领们应声,姬佳容刀一挥,军师人头落地。
鹿台比之凯旋城,不知繁华了多少倍,即便是在这边关之地,一条长街也是遍地酒肆,可惜这一夜满城寂静,驻军和百姓皆死。
时谌温了一壶酒,在酒楼的屋顶上逮到了正在看星星的聂嘉。
他屈起长腿在聂嘉身边盘坐下来,聂嘉便自动往他身边挪了挪,枕在他腿上,眼睛留恋不舍地看着天上的繁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我很快就会带你走的,回我们的家。”时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发。
聂嘉笑起来,借着他的手灌下小半杯清酒,又往他身上爬,“我今天杀了很多人。”
“那些只是数据,不算做人。”时谌顺势将他搂在怀里,洒脱地扬了扬眉。
聂嘉说:“可就算不是数据,我可能也是会杀的。”